風波惡忽然出聲問道,“我當真給公子爺惹了很多麻煩?”
柳明月随口道,“我不知道啊!但是看今天這場景,你們兩個确實是麻煩精,一個專門得罪人,一個專找麻煩事!”
風波惡還要再說什麼,柳明月“噓”的一聲,轉頭低聲向喬峰說道,“大哥,這次找你麻煩的人真來了!”
喬峰聽得不少腳步從東邊走來,接着西方、南方也有腳步雜沓之聲,四面八方都來了敵人。喬峰想起柳明月說的身世之謎、幫主之争,心道,“隻怕這來勢洶洶的陣仗是沖着我喬峰來的了!”
他擡頭一看,包不同與矮長老正打得旗鼓相當,一時之間停不下來。喬峰一個晃身欺到包不同身側,以一招“龍爪手”的“沛然有雨”,點向包不同的要穴。王語嫣正待出言指點,奈何喬峰出手之快令她意料不及,她話音未落,包不同便已經被點中了“氣戶穴”,全身酸軟,動彈不得。
王語嫣怔然,“剛剛那位柳女俠說,表哥不如喬幫主!我隻以為是下屬的拖累。想不到這位喬幫主武功如此了得,表哥的武功又怎及得上……”
喬峰隔開了包不同和矮長老,便拍拍點開了包不同的穴道,說道,“兩位請便吧!”
風波惡見喬峰和柳明月身手如此了得,當下與包不同說道,“勝固欣然,敗亦可喜。走吧,到公子爺身邊去!”當即向喬峰抱拳,疾奔而去。
“走吧走吧!技不如人,臉上無光!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包不同随即高聲而吟,揚長而去。
王語嫣道,“三哥四哥都走了,咱們要去哪裡找表哥?”
阿朱道,“咱們先回姑蘇探探消息再說!”
王語嫣點頭道好,三女向喬峰拜道,“喬幫主,我們三人走啦!”
喬峰道,“三位請便!”
這時,杏子林東方忽然奔出了五六十人,北方八九十人,西方和南方也有數十人,衣衫褴褛,拿着破碗竹杖,均是丐幫幫衆,恰把衆人圍在了中間,見了喬峰也不行禮,反而隐含敵意。東邊林子裡走出一個相貌清雅的丐者,正是丐幫頗有心計的“十全秀才”全冠清。他闆着面孔,說道,“幫主,馬副幫主慘死的大仇尚未得報,幫主怎可随随便便就放走敵人?”神色之間咄咄逼人,絲毫沒有下屬對幫主的尊重。
喬峰看着這個丐者,想起了柳明月說過,要害他的其二便是全冠清,當下問道,“咱們到江南來,原是為了報馬副幫主的大仇。但是這幾日我多方查探,覺得殺害馬二哥的兇手未必是慕容公子!全舵主是怎麼斷定,慕容公子就是兇手?”
全冠清道,“馬副幫主死在自己的成名絕技‘鎖喉擒拿手’之下,隻有姑蘇慕容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才能做到,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倒是幫主,從何斷定慕容複未必是兇手呢?”
喬峰道,“我也隻是猜測而已,眼下還未找到什麼證據。”
全冠清道,“既然未找到證據,那就更不該憑幫主猜測放走敵人了。”
喬峰見他辭意不善,不由得哼聲道,“全舵主這是在教我喬某做事?!”
全冠清心下一凜,暗運真氣抵抗,強自大聲道,“不敢,隻是幫主處事不公,衆兄弟不服而已。”
喬峰見全冠清語氣強硬,丐幫諸人神态異常,料定幫中必生了變故,問道,“傳功、執法二位長老呢?大仁、大信、大勇、大禮四舵舵主呢?”說着,雙目一掃,看向西北角的一個弟子問道,“張全祥,你們舵主怎麼沒來?”
那弟子吞吞吐吐,喬峰喝道:“張全祥,你将本舵方舵主殺害了,是不是?”
張全祥大驚,忙道:“沒有,沒有!方舵主好端端的在那裡,沒有死,沒有死!這……這不關我事,不是我幹的。”
喬峰厲聲道:“那麼是誰幹的?”這句話并不甚響,卻充滿了威嚴。張全祥不由得渾身發抖,眼光向着全冠清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