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璟氣的胸膛起伏不定,反問防風邶道:“我沒有為小夭做過事?”
小夭不想兩人吵架,連忙安撫,搶在防風邶前邊道:“怎麼沒做過事呢,這鋪子可都虧了你啊,我可沒有做生意的頭腦,沒有你,我可運轉不開啊。”
塗山璟剛動了動嘴皮子,那邊防風邶有些陰陽怪氣的聲音就響起了:“嗯,不錯,這竹鹽鋪子多虧了塗山二公子,”他說着,拿起桌上一個鹽罐子,漫不經心的繼續道:
“多虧他這罐子設計的不錯。”
塗山璟為之氣結——這話的意思,是說他隻幫忙設計了個可有可無的裝鹽罐子?士可殺不可辱!
不過仔細想想,自己雖然幫了忙找了鋪面,雇傭了人,可小夭反手一隻價值萬金的朏朏,一下子就把他的功勞給還清了。
他心中不免升起濃濃的挫敗感,看着小夭,咬了咬唇,到底還是不死心的問:“小夭,我可以送你回皓翎嗎?畢竟上回去,是陪你一起的……”
防風邶悠悠打斷,道:“是陪着一起抓過去的吧。”
小夭聞言,忍不住扶額。
塗山璟突然身子一震,目不轉睛的盯着防風邶,過了一會兒,忽而道:“我懂了,原來是你,怪不得——”
塗山璟的聲音戛然而止,神情凝重的看着防風邶。
防風邶面色驟然變寒。
小夭先是一愣,旋即也明白了過來,趕緊站在兩個大男人中間,看向塗山璟,目露緊張之色。
塗山璟将視線轉移在她的臉上,沉默的凝視了片刻,到底還是歎了口氣:“我總算懂了,這些天我總不明白,為什麼你會……移情别戀,我竟以為自己有機會了,沒想到,小醜還是我自己——你還是你,仍舊是那個長情的你。”
小夭心裡滿是愧疚,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那邊防風邶開口了,他斜睨着塗山璟,聲音裡透着極緻的冷意:
“我是誰,與你無關,我也沒有妨礙了誰,如果某人膽敢出去胡說八道,小心我誰的面子都不看!”
塗山璟不卑不亢,無所畏懼的正視他,道:“防風君自然是絕世而獨立,有志好青年,又看過誰的面子呢?”
防風邶微微皺眉,顧慮的看了眼小夭,又掃向塗山璟,道:“怎麼,青丘塗山的家風,最近又多了‘挑撥離間’這一項嗎?”
塗山璟依舊笑的溫潤如玉,道:“我說什麼了?我什麼都沒說。”
防風邶冷哼一聲,道:“我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都多,你說什麼我會聽不出來?”
塗山璟:“……看來,若論起‘胡攪蠻纏’的排名,防風君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了。”
防風邶無所謂的挑了挑眉,抱臂環胸,再無二話。
小夭聽這倆男的互怼的腦瓜子嗡嗡的,連忙伸出雙手,做往下壓的動作,道:“好了好了,你倆别吵了!”
她說着,看向塗山璟,道:“璟,這裡真的離不開你的,請你留下來為我坐鎮好不好?”
塗山璟歎了口氣,面上重新露出笑容,深深地看着她,道:“好,都聽你的。”
防風邶輕笑一聲,道:“塗山二公子,以後好好看着鋪子哈,争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塗山璟脊背繃得緊緊的,隐在袍袖裡的手握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