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笑眯眯的看着桑甜兒,道:“你不用緊張,我這就離去了。”
桑甜兒看着小夭空空如也的手,又看了眼她方才所站的位置,問道:“客官,小店沒有您需要的藥品嗎?”
小夭發覺桑甜兒還真是觀人入微,覺得自己若這麼空手離去,不照顧下自家的生意有點說不過去,于是道:“我這正想找人問問呢,有沒有什麼上好的金瘡藥,内服外用的都可以,給我打包一些,我帶走。”
反正外傷藥有備無患,幹脆多買一些,留給辰榮義軍也行,她剛才大緻的瞅了一眼,發現自家店子裡,最近主打的好像就是這種藥。
桑甜兒果然面露喜色,估計又覺得笑的太開心不怎麼好,畢竟是藥鋪,來的不是病患就是帶藥的,忙收斂了情緒,客客氣氣的領着小夭,為她精心推薦所需品。
小夭出手很大方,買了店鋪裡百分之八十的金瘡藥,之所以沒買完,是擔心壟斷了,怕今日如果碰到真正需要的病人,沒有藥用就糟糕了。
又買了一些治療外感風寒的丸藥,裝了鼓鼓囊囊的一大包,由于出手實在大方,還驚動了老木,于是走的時候,還是老木和桑甜兒一起送她到了門口。
小夭胳膊上挽着沉甸甸的布包,深深的凝視着老木和桑甜兒,略帶着卑微讨好的面孔——她不知為何,心中突然起了一種感覺,覺得自己可能還會回來,并且還能發生許多至深的恩情糾葛。
這是怎麼回事?小夭不覺得自己的第六感出了錯,凡人的第六感尚且都準,更何況她還是神族,可是此一去,再回來的時候可能已經是百年之後了,或許再也碰不到他們鮮活的面孔……罷了罷了,有這種感覺也好,那麼證明,自己還能多見他們幾面吧!
于是小夭也沒有太過多的糾結,便告辭離去了,當她回到相柳的身邊時,相柳看着她手臂上墜着的布包,禁不住露出訝異的神色,随即又了然的笑了,道:
“你其實也不必如此,他們真的什麼都不缺。”
小夭笑了笑,将手裡的布包遞給相柳,道:“你把它給我爹爹……我沒啥其他的意思,我就覺得他回來,什麼都沒帶,洪江大人那邊,按照凡人的禮節看,有點不符合規矩,我身為他的女兒,這幾百年也沒盡過孝,這些藥不如以他的名義,給辰榮義軍留着吧!”
相柳一聽小夭這滴水不漏的話,真是想拒絕都拒絕不了了——以往赤宸大人還沒回來的時候,小夭也是明裡暗裡總想添補辰榮義軍,但相柳隻是規規矩矩從自己賺的竹鹽的錢裡補貼軍用,沒有拿過她另外的東西。
其實昨天她給他錢的時候,也是以赤宸大人為理由,他因為赤宸剛回來,心情太激動,一時間沒有察覺,被赤宸開玩笑的點了幾句,後半夜才反應過來,如今見小夭又是如此,他心裡縱然如明鏡一般,那也隻能接受了。
如何拒絕?難不成要拒絕一個女兒給多年不見的父親盡孝嗎?那他可不就成了大罪人了?
相柳的心中不禁感慨萬分,深深動容的默念道——小夭啊小夭,你對我和辰榮義軍的恩情,如山高,如海深,至死難忘,哪怕日後把我九條命都奉獻給你,我也是甘之如饴,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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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和相柳回到辰榮義軍軍營的時候,卻發現那位傳說中的洪江大人已經于早上離開了,小夭到底也沒看到他的廬山真面目,可小夭還沒來得及感慨,就聽到了更勁爆的消息——她爹赤宸,要去中原回辰榮王宮看看,而且相柳也和他一起去。
兩個大男人又決定将她送回皓翎,小夭立馬又不同意了,開啟了撒潑打賴的模式:
“你們怎麼還是這樣呢?這是把我當皮球踢來踢去?虧得我心裡一直有你們,把你們看的比我自己的命都重要,可你們卻把我當累贅,就想趕我走甩了我?我不走!我要跟你們一起去中原!我還沒去過呢,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