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海貝就是以前蚌精明珠為了報恩,送給相柳的,也就成了他與小夭在海底的小家。
相柳将小夭放進海貝中的床上,然後坐在床邊,用手撫摸着她的面頰,靜靜的看着她。
赤宸走到他身邊,道:“現在小夭脈息已穩,她依靠着與你的情蠱,留下了一條命,你打算要怎麼救她?”
相柳回頭凝視赤宸,道:“我會用我的心頭血,每月喂她一回,大約過三十多年,她就可以返本歸元,清醒過來。”
赤宸動了動唇,道:“我知道情蠱還有更快的一種法子……”他突然又噤聲了,饒是他在百黎族長大,百黎民風開放,可他身為一個父親,那種話也是說不出口。
他陷入了深深地糾結,是小夭的性命重要,還是……
相柳見赤宸有些躊躇不決,他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些什麼,于是搖了搖頭,道:“大人,我知道那個方法快,可我不想這麼對待小夭。”
赤宸看相柳一副什麼都明白的神色,歎了口氣,道:“其實情蠱續命的最快辦法,就是兩人水乳交融,我知道我不該說這些,在世人聽來是寡廉鮮恥的話,但無論怎樣,小夭的命,她的快速複原都是第一位,再說了……她知道後,也未必會怪你。”
相柳沉思片刻,還是搖了搖頭,道:“我知道她不會怪我,可我也……不想那麼對她,我想以後可以,像凡人們一樣,三媒六聘,用盛大的婚禮來迎娶她,然後洞房花燭夜,并不是現在……”
赤宸難得臉一紅,雖然這個方法沒毛病,可到底從他這個當父親的嘴裡說出來,貌似是為女兒好,可若在世俗中,到底是輕賤了小夭——他是百黎男兒,可以放開一切,覺得男歡女愛不收天地束縛,隻要兩情相悅即可,可他不能替别人做決定,縱然有好處,也是不可以的不是麼!
那邊相柳已經扭頭看向小夭,過了一會兒,左手微微舉起,一個潔白的如小海貝一般的碗出現在他的手心裡,他看着海貝碗,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右手快速的在心口上一點。
赤宸看着鮮紅色的血色從相柳心口處的血洞湧出,源源不斷的流淌進海貝碗裡,沒多大一會兒,滿滿的一碗心頭血,他看着臉色慘白的相柳,又以靈力将碗中的血液,轉化為一絲絲一縷縷的精元,一點一點的喂入小夭的嘴裡,直到一碗血見底,他才支撐不住,向後倒去。
赤宸連忙上前,坐在他身後,一把将相柳扶在懷中,歎息良久,終是感動道:“相柳,你是真君子,小夭得夫如你,我和她娘,真的很安心。”
相柳虛弱的擡眸看了眼赤宸,閉了閉眼,放松自己在他懷裡,稍微休息了片刻,才緩緩起身。
赤宸想用靈力幫助相柳快速還原,被相柳拒絕了:“大人,不過才一個月一次,我還是可以的——我沒有您想象的那般脆弱。”
赤宸知道這事關一個男人的尊嚴,不比方才營救小夭時的緊迫,也就沒有勉強相柳,便收了手,站起身,走回剛才站的位置。
他看着相柳,沉吟了片刻,方又道:“相柳,其實我知道還有一個法子,可以讓小夭快速複原,畢竟你若用心頭血每月讓她飲用,怎麼着最少也得三十多年才能令她覺醒,若用我這個法子,隻需二十多年,甚至更短,便能讓她徹底痊愈。”
相柳一聽,不由得精神大振,問道:“大人,您快說,究竟是怎樣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