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桑甜兒抱着她出門玩的時候,她也觀察過隔壁,就一間房子,還常年大門緊閉的,好像相柳很長時間都沒有回來過了。
壯壯人如其名,長得胖胖壯壯的,雖然隻比她大一歲,可就跟個小大人一樣,大人們忙的時候,他就是她的保護傘,天天跟在她的身邊,上回隔壁有個小男孩搶她手裡的糯米饴糖,她倒是覺得無所謂,不過是一塊糖嘛,隻是被壯壯瞧見了,就好像搶了自己的一樣,氣的不得了,把那娃打了一頓,小夭當時想勸,可看他倆打的難解難分,在地上滾來滾去的,愣是插不進一句嘴。
最後還是她目前喊爺爺的老木,站出來解決了問題,事後老木還和桑甜兒開玩笑,說她和壯壯也沒有血緣關系,幹脆定個娃娃親好了,以後成親了還在回春堂住,還守着他們一家子,一個外人都沒有,壓根就不存在婆婆欺負兒媳婦的事發生,多好呢。
老木一開始是開玩笑,奈何說着說着還感覺确實靠譜,桑甜兒也不舍的女兒離開,春桃也覺得自己看着長大的閨女,肯定比未來不知性情的娶進來,還得重新磨合,一旦磨合不好還容易吵架,确實都越看小夭越順眼。
小夭看着異常開心的自家爹娘,聽他們在那喋喋不休的唠叨着:“麗兒,以後這輩子就都在爹娘身邊了,開不開心呐,以後爹娘就你一個娃娃啦,不想再生啦!”
這話他們經常說,小夭每每聽到,都心生忐忑——她覺得時間過得很慢,可不知不覺已經三年過去了,還有十七年,她就要回到自己原來的身體裡去了,到時候桑甜兒串子老年失孤,該是如何的悲痛欲絕呢?
小夭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是覺得自己需要少回應他們的愛,高冷一些,等以後她走了,他們也不會太難過,可随着時間的再度流逝,小夭除了在鄰居口中形容的冷情了些,仍舊被家裡人熱愛着。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一年又一年的,到如今小夭也已經八歲了,漸漸的,她也接受了家人們對她的愛,有時候她也覺得自己離譜,這是她身為紋小六時期的家啊,為什麼要因為未來未知的恐懼,而排斥他們呢?
說到底,是她害怕他們失去了她而傷心,還是害怕自己回歸皓翎大王姬的時候,看着身為凡人的他們,一個個的死去,卻無法挽留呢?她自己也是才摸清自己的内心,恐怕是後者居多!
小夭以前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會這麼想的多,如今明了,也開始回應家人們對自己的愛,性情也逐漸活潑了起來——還是老話說得好,活在當下,過好當下,才是赢家!
她這一改變,自然讓家裡人喜不自勝,随着她變的活潑了,家裡的笑聲也越發的多了,日子也越來越富裕,每個人都很滿足,都誇小夭是家裡的福星,給他們帶來了财富和幸福。
現在小夭可以略自由些出門了,但必須由壯壯陪在身側,撐破了天也隻能在離家近的這塊城區溜達,一日兩人出門去,是個夏日的午後,太陽高高的懸挂在天邊,鎮上沒什麼行人,一些店鋪的老闆在自家門口前,拉上一把搖椅,手裡握着芭蕉蒲扇,打着瞌睡慢悠悠的扇着。
本來小夭也不想出門,可壯壯說街頭有家冰鎮酸梅湯好喝,每天都拉她來喝幾碗,一天不喝,就像少了些什麼似的。
兩人剛走到攤位附近,老闆娘正托腮打着瞌睡,看到倆人,趕忙露出了一個睡意朦胧的微笑,連忙給兩人盛湯,小夭接碗的一瞬間,就感覺身後好像走過去一個,感覺非常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