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的衆人一夜好夢,當迦勒再次醒來時,營地裡不知為何出現了一隻白色的大狗,正圍着邪念還在酣睡的身體,繞着圈跑。
過了沒一會,睡地很沉的邪念終于醒了,看見這隻白色大狗,咧開龍嘴笑地一臉傻氣。
剛睡醒的獵魔人迷迷糊糊地搓着眼睛,他怎麼總覺得這隻狗在說話,語氣還挺斯文的,自稱撓撓,來自博德之門,是一隻職業送信犬……
我一定是沒睡醒,精神恍惚了,哪有狗說話這麼文文靜靜的……,迦勒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接着去營地旁的小溪裡洗漱加醒腦。
待他從溪邊簡單洗漱完返回,其他隊友們也陸續清醒,圍着已經熄滅的篝火,讨論今天的行動計劃。
萊埃澤爾強烈反對邪念再次去做無關的事,如果今天的晨間會議沒安排好合理的行動計劃,她将獨自離開去尋找吉斯人養育間。
影心等其他人沒有說話,顯然也是認同萊埃澤爾的一部分觀點的。
但蓋爾卻一邊奇怪地摸着自己的四肢,還時不時地用魔法投影檢查自己的外貌,在衆人争吵哪條行動路線最合理時,提出了自己的疑慮。
“被奪心魔蝌蚪寄生後,是最多七天就能被吞噬靈魂變成怪物,但并不是到第七天才開始轉變的,”蓋爾大法師說,“前兩天還不明顯,從今天開始,我們的四肢就應該開始變形,多餘的手指腳趾開始脫落,并且開始發熱和意識模糊了。”
“現在的情況不太正常,好像有什麼力量壓抑了蝌蚪的發育。”
衆人聞言一陣沉默,又有些慶幸,以目前的情況,隻要不發生變異,一切都是好事。
迦勒和伴偶裡的紮格一起旁聽着關于蝌蚪的二三事,在蓋爾結束變異全流程概況的發言後,提議道:“可以讓我檢查一下大家的寄生蟲嗎?”
一衆被寄生的倒黴蛋轉頭,盯着獵魔人。
影心首先開口詢問道:“難道你有什麼治愈的方法嗎?”
“治愈談不上,但我可以通過觸碰探查一下你們腦子裡的情況。”迦勒說,目前紮格分享給自己的各種小技能,都擺脫不了肌膚接觸的限制。
邪念的龍腦袋首先湊了過來,主動要求迦勒給自己看看情況。獵魔人則伸手搭在了龍裔寬大額頭的中間位置。
這一探查很快令迦勒皺起了眉,通過感應邪念的生命狀态,他感應到了龍裔身體的諸多不正常。
首先是龍腦袋堅硬的後腦殼,似乎是被什麼利器洞穿了,還有被鈍器多次擊打的痕迹,導緻顱骨碎裂成好幾塊,隻是勉強能支撐起一個弧形。
其次龍裔的腦組織就好像漿糊,滿是被破壞後的碎塊,甚至連成型地大腦形狀都沒有,一隻奪心魔蝌蚪孤零零地飄在漿糊裡,沒有死去但也沒有其他動靜,這個食腦的小寄生蟲表現地好像很不滿夥食的質量。
獵魔人收回了手掌,覺得邪念還能活着也真是奇迹,這種傷勢放任何一個人類或者精靈身上都是沒救了的,除非是高吸的不死。
腦子變成這樣還沒死,是龍裔的種族天賦還是個例?看起來也不像是特殊的不死能力啊?迦勒内心疑惑,嘴裡如實告訴了邪念他自身的情況。
衆人聞言也好奇地盯着龍裔,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遭受如此重創。
邪念表示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隻能偶爾回想起一點點過去的片段,那通常伴随着鮮血。”
隊友們對這個回答毫不意外,邪念一直都是失憶狀态,隻能從他平時的舉止行動上,判斷他以前是位能力不錯的術士兼冒險者。
戰鬥施法流暢,冒險經驗老道,即便失憶了對各種環境下作戰的适應性、戰術安排和偵查能力都不錯,要不然也不會當了兩天的臨時隊長。
針對邪念的這種情況,迦勒從後腰解下了自己的酒壺,又從包裡掏出了一沓白楊樹葉,這些樹葉是他昨天穿越山林時順手采集地。
獵魔人喝了一口酒壺裡的葡萄酒,把酒液噴在一張樹葉上,接着使用伊格尼法印将樹葉點燃,把得到的草木灰塗抹在邪念的腦門上。
這是他昨晚睡前與紮格交流時,由冥府王子分享地新技能,還是參考了費倫這邊的神術體系,并再次刻入進了迦勒的血液裡。
隻是需要葡萄酒和白楊草木灰等做為輔助材料施放,加持的時間也有限。
邪念雙手擡高抱着自己的腦袋,不理解獵魔人是在幹什麼。
迦勒則搓了搓手指間的灰,解釋道:“一種防止你血液流盡的加持,生效期間就算再怎麼重傷,也能維持最低生命的瀕死狀态,而不是真的死亡。”
“大概能維持八個小時,主要做為預防死亡的措施。生效以後還是得盡快療傷處理傷口,但如果已經是瀕死狀态又被多次重創,還是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