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鎮守營地就是無聊,上上簽的思緒來回跳躍,手裡的判官筆轉到飛起。忽然就像手滑,那支筆脫手而出,直直向後刺去,筆尖正好點在了偷襲之人的膻中。
“哎呀”,上上簽笑眯眯站起來,側身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來者皆是客,何苦如此偷偷摸摸?”
襲擊他武弁掙紮着沖破穴道,結果發現自己依然不能動,她茫然地低頭,發現自己的身體不知何時已被一根根繃直銀線刺穿,被牢牢地釘在地上。
而做了這一切的人還在抱怨:“不會就派了你一個吧,這麼看不起文職?”
夜幕低垂,藍色的歲陽布滿天際,在這悄無聲息中,仿佛預示着羅浮即将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判官拿着羅盤擺弄幾下,十分遺憾地說:“啊,主謀不在我這裡,看來隻能走一趟了”。
伸手弄暈被控制的武弁,上上簽起身前往星象異常的方位。
“希望動靜不會太大。”
但很明顯事常與願違。
當上上簽趕到時就看見倒了一地武弁,哭泣痛苦的藿藿,怒吼罵人的尾巴大爺,以及拉着鎖鍊與巨大歲陽浮煙抗衡的雪衣和星。
這怎麼和吸塵器一樣?
雖然心裡吐槽着,但他知道這要被吸進去可不是鬧着玩的。
風愈加急燥,密密麻麻的銀線如天羅地網布在雪衣他們與浮煙之間。
“前輩”,藿藿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支棱都支棱不起來,丢人”,正吵着藿藿的尾巴大爺見上上簽來了,立刻調轉火力,“半天不來,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到後面去,他們不會有事”,上上簽手上拿着剛才點穴的判官筆,在半空中寫下了一串晦澀難懂的符文。
尾巴罵罵咧咧把藿藿往後拖,還不忘罵道:“你這個慈母多敗兒。”
“……不會說話就不要說,我還不想與你組父母CP。”
尾巴聽不懂什麼cp,但上上簽也沒想為它解釋網絡熱詞。
他揮手将彙成的符文向浮煙拍去,盈盈的星光霎時聚成天上明月,邪祟的氣息一瞬間風煙俱淨,隻留天上那個巨大的、不懷好意的目光。
“沒用的,隻要人類存在,歲陽是不——滅——的——”浮煙的嘶吼貫穿識海,攪得人神魂動蕩。
“沒有什麼是不會消失的”,上上簽對他的挑釁無動于衷,信手掐了個訣。
“須信百年俱是夢,天道無常,命數皆非。”
銀線編織的大網圍繞在浮煙四周,步步緊縮,最後與網中的歲陽僵持不下,誰也無法更進一步。
看見周圍的歲陽碎片又一次操控武弁搖搖晃晃從地上站起來,雪衣和星也擺出迎戰的姿态,但誰都能看出她們已經力竭,上上簽不得不承認這次确實棘手。
“喂,你行不行啊。”身後尾巴又在那兒叫嚷。
“你管行不行,後面呆着!”
“哦?我還以為你會說,你行你上呢。”
想起路上算的那一卦的結果和看到的“可能”,上上簽冷笑:“行啊,我不攔你,藿藿你自己決定。”
“啊?什麼?”藿藿隐隐約約有了個猜想,但她還是磕磕巴巴問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别廢話,老子沒了你不就能過上你想要的生活了?”*
“可……可是。”
“砰”絲線的斷裂聲就是這麼突兀,衆人驚恐地看向黑發的判官,上上簽無辜一笑:“兩位不如快點?”
說話間又是幾聲絲線斷裂的聲音,狂風驟起,風雲突變。
聚集的光芒瞬間被吹成點點火星,局面瞬間回到不妙的地步。
看着又一次跌倒在地的雪衣和星,藿藿終于鼓起了畢生的勇氣,揮手揭開了尾巴上的符咒。
“再見啦哈哈,藿藿。”尾巴大笑着如一顆炮彈向浮煙沖去。*
巨大的不祥物如瘋了一般痛苦掙紮,被控制的武弁也像是窮途末路一樣向衆人攻來。
但還好藿藿就像尾巴罵的那樣支棱了起來。
打怪的有五名,豐饒有一。
唯一的豐饒終于緩過來了,在衆人的努力下浮煙如煙花一樣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