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力嬌的推理極為跳躍,安室透聽得愣了一下,先應了她的要求。對方又說:“不過我八成是去不成了,一上船就會被松本俊一認出來,你再帶一個人去吧。你們可得小心着點……财閥本身就和公檢法有着脫不開的關系,他們會拿到你們的信息也有可能。”
“畢竟誰知道組織裡是不是就有公安的卧底。”
唯仔細的聽電話對面的聲音,他很鎮定,呼吸都不亂一下。安室透順着她的話說了兩句,挂斷電話。
被波士力嬌沒頭沒尾敲打了一聲,安室透也不覺得自己的身份現在就暴露的可能性大。他隻是仔細思考剛才的通話中究竟洩露了什麼信息。
銷毀證據,确實是應該讓現場越亂越好。這麼一看,遊輪上必然會有其他勢力進來攪局。而波士力嬌所說自己無法前往,也絕對不可能是真的當甩手掌櫃。她必然會有手段來監視他和hiro,隻不過由明轉暗。
想到這裡,他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向這時就在身邊的諸伏景光确認:
“……hiro,你說你曾經認識她對吧?認識波士力嬌?”
“或者說,我認識曾經的她。”諸伏景光回答道,“沒有拿到代号的她。和現在相比真是……判若兩人。”
“她回國以後你見過她?”
“沒有。隻是聽zero昨天的轉述,感覺與我印象中的波士力嬌……或者說拉娜唯大相徑庭啊。不過也是可以想到的吧,拿到代号終歸是需要做出改變。”從冒冒失失的新人變成挑不出錯的成員?
他并不過分同情,特别不忍。諸伏景光畢竟卧底七年,逃過幾次懷疑,感到自身幾乎也融化在這片罪惡裡,一生如此危險,值得他銘記的,可惜的人太多了。拉娜唯當然不在其中,她不夠。
隻是想起那個雪夜……
有些唏噓罷了。
當時的亞瑟聽見唯在自己的利誘(威逼)下肯幫忙,很欣慰,然後提出自己的要求:
“你的努力過不過關,要看最後的結算分。我實行扣分制,加分視情況考量。我先給你說一下扣分點。第一,我已在漫畫本篇裡出現的角色的陣營不許變!紅黑互換要扣分!”
拉娜唯:?
她指着自己:“我一個人跟赤井秀一降谷零工藤新一打的有來有回?真的假的?”
亞瑟:“不可以嗎?”
拉娜唯手捂上臉:“你該早點來的。”
亞瑟:?
“你該提前個二三十年來的。”拉娜唯的語氣中有一種平靜的崩潰感,“我看現在的紅方主力都不超過四十歲,你來早點我堵他們泉水殺了就成了。房子燒了,小登刀了,貓狗絕育,花草泡爛——莎朗愛留個小孩搞可持續性的竭澤而漁,我沒那個慈心。”
“不許!”亞瑟立馬叫停,“殺原作現在還活着的角色要扣分!”
拉娜唯:?
“布什戈門——那我把死人救了塞進組織裡呢?”
“已經有立場的救了跳反也要扣分。”
拉娜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我抗議以上的扣分!”
“抗議以上的扣分要扣分!”
“玩雞毛啊!你還是寫匿名信然後我打飛的回荷蘭繼承家業吧!”
“我給你複活甲!”
拉娜唯還是堅持不懈地收拾行李。亞瑟拉住她:“我先給你兩個!你本體我給你上一次鎖血!”
拉娜唯停住了。
她掐指一算。兩個複活甲,帶我現在這條命,三條命。一個鎖血,用好了等于再多一條命。家裡那邊羅絲好像把她爹穢土轉生成功了,總共算四點五條命。一個普通人一輩子活個七八十沒問題,多四條命多兩百多歲;她一輩子可不止七八十,多四條命估計能活到太陽氦閃……貌似還……說得過去?
她轉過頭來。
主要是想看太陽氦閃。
陽光燦爛,遊輪上傳來音樂聲。人們紛紛跳入藍綠色的大海,他們躺在甲闆上曬太陽,沖浪闆在海灣裡激起白色的浪花。他們帶着幾百英尺的帆布和彩色燈泡,吧台上擺滿各種烈酒和果酒,但女客們并不區分它們。她們穿着五顔六色的衣服,彼此不知姓名的人可以熱烈的攀談。
那艘名為“永生之花”的遊輪矗立在海灣中,如同一座巨型城堡。
汐華真理當然看到了安室透。或者說,是拉娜唯看到了了他。
青年面容溫和,高挑但并不瘦弱。看見停靠在碼頭的遊輪,他的眼睛亮了一下,為這張面容增添了一絲活潑的熱情。明亮的日光下,汐華真理整個人宛如打了一層柔光濾鏡,随意套上的白襯衫在海風中飛揚。他手中握着船票,遙望整片大海,心裡想的卻是:
我養小号辛辛苦苦養了二十多年,現在終于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