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這确實是沒辦法,這屬于是……血緣意義上的長子在對養育意義上的長子宣戰????(】
【什麼養娘不如生娘親】
【這集我看過,甄嬛回宮搶胧月(】
【恨海情天啊恨海情天果然涉及到志保的問題上雙方就都不能僅僅為立場争鬥了……終究是會有私心】
【已有之事後必再有啊。】
【人和人之間确實是……說到底也就那麼點事。有些事情就是會無限制地一次又一次發生。發生的多之後我們統稱為命運,稱作宿命,并且對模拟的推演叫做預言。其實沒有預言,沒有先知。一切警告,都隻是因為結果在開始之前就等了你十幾年。】
宮野志保現在與其說在憤怒,還不如說在恐懼。恐懼到了極點,和憤怒沒什麼兩樣。她不甚娴熟地舉起槍,那動作抖得,不需要什麼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員,說不定一個稍微有點力氣,沒有被槍口吓傻的人就足夠奪下來。其實根本也不必奪。她不會開槍,即便開槍也是擦着人耳朵下面過去(像她原本會做的那樣),這是最大的威脅,超過這一步,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這世界上總會有一些災難一樣的拯救。他看起來要來摧毀你,但實際上是來拯救你。宮野志保不知道怎麼回事想到這一條,轉而感到手腕上有一種遲來的麻痛。如此後知後覺,早在她意識到之前,槍就已經掉在地上。宮野志保現在才意識到這麻痛之所以到來的緣由,遠遠望向江戶川柯南。這個孩子還是沒有參透其中關竅,隻一味按照自己對形勢的判斷于是開槍。誰能說他錯呢?就像佑希不喝那茶,一時間誰能說他錯?
赤井秀一回頭望了他一眼,歎了一口氣,非常不明顯。對峙沒頭沒尾地消弭了,讓一切不可開交的那個危機,那個原本冒着青煙的導火索,現在就像一團廢物一般被抛之腦後。他伸出手,拽着兩個孩子一起離開。這裡畢竟還在着火,非常危險。一來到室外宮野志保就轉身離開。不夠快,想要攔下當然是可以攔下來的。當然,沒有人阻攔她。雪地在夜間泛着銀白色的冷光,她從這之中穿過去,穿過去。
另一邊宮野明美尚且不知道前男友和自己妹妹一頓好扯,三顆銀色子彈齊聚一堂進行了激烈的意見交換。她拖着舟橋佑希的身體跑出火場後,似乎非常慌亂。佑希立刻鍊接上她,問發生了什麼事。聽見她猶猶豫豫地說自己似乎看見了組織裡的波本之後,差點當場找地去死。
她叫明美把控制權隻管還給自己就好了。明美聽罷非常擔憂,問她身體能不能撐得住。舟橋佑希說沒有别的選擇,隻有這樣,必須這樣。切換回來的時候她感覺腿一軟,藥勁沒過,隻是稍微舒緩了一些。還好。隻要夠她跑到胧橋……
跌跌撞撞地在雪地裡穿行的時候,她愈發後悔自己該喝那茶的。安室透追的死緊死緊,如果要令他能夠确認宮野明美是舟橋佑希靈媒來的,一切就都完了。
火焰正在騰起。拉娜唯看見,在胧橋之上,火焰的光芒像深海裡的潮汐被拉起,順着橋身的弧度一點點攀升,在最頂端閃着金光,像極了聖地邊緣的騎士城堡。天空則像一片深不可測的碧海汪洋,在它的“海面”上,一片巨大的雷雨雲正在壓向山頂,如同一艘堅不可摧的戰艦,風帆拉滿。推動船帆的,是葉櫻院平靜的土地上供奉神明的香料的芬芳,像絲綢一樣光滑,此時正因為烈火的灼燒展現它一生都難以企及的璀璨,像恒星衰弱時最後的高亮。一個身影自那橋上奔跑而過,拉娜唯看清了那是誰。舞子已經靈媒來千奈美,正要去往内院。如果想要改變未來,這是最後的機會。
另一側,她則看見自己。看見舟橋佑希的背後,已經近乎能看清安室透的臉。她視力卓然,然而也能知道一切危在旦夕。再有不到半分鐘,安室透會追上舟橋佑希,按在她的肩膀上,逼她回頭,屆時一切都會真相大白,自己許諾給宮野志保的謊言将會被立刻拆穿。而她已經叫貝爾摩德幫過一次,葉櫻院并不是公共廁所,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如果令紅方達成共識,那麼她或許現在就會直接被抓走。
拉娜唯和自己對視。她有些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臉上竟然沒有糾結,沒有不忍,沒有動搖。女人和少女的眼中如出一轍地堅定,而且可怕地冷酷。
在舞子和自己之間。她當然選自己。沒有别的任何人。隻有自己。隻有自己。隻有自己。
未來果真不容挑戰。
拉娜唯即将走上胧橋,臨門一腳,卻撤下來。她一時間心想,自己甚至都千裡迢迢,從高菱屋回來,爬上山來,諸多不易……甚至都走到了胧橋橋畔。最終還是放棄了绫裡舞子。她感到極端的不甘,但又異常地冷心……從胧橋走出來的時候,她宛若自火光之中誕生。
安室透當然也看見了她。此人在諾大的葉櫻院找到那個穿着紫色和服的身影,不能确認她是真宵、是彩芽、是千奈美,還是明美。沒關系,隻要他捉住這個女孩,一切都會真相大白。但是他即将抵達真相的一瞬間,忽然像被一隻巨大的黑色鳥兒淩空截斷;他真的以為那是一隻鳥,在一瞬間。葉櫻院的雪地上,黑色如此顯眼。他看見波士力嬌。穿着紫色和服的女孩身影已經倒在她懷裡,看不清面目。真相已經落入了她的手中,自己決計不再有機會了。差了一點,天差地别……
他們對視。說來奇怪,這一回拉娜唯的眼睛如此之金。不像火焰倒影,卻好像生出來就是這樣的了。所謂born this way,不過如此。
安室透望着她,忽然覺得像是被鷹扼住咽喉,胸膛也像是有千萬隻猛禽拍打翅膀飛起,令人難以忍受。他想:這個女人在組織的流言中有千萬面孔,千萬說法,千萬形象……甚至于他也曾懷疑她會不會是自己的同僚。如果她都是自己的同僚,那未免太幸福太幸運。但是此刻,毫無疑問了。她不是。她站在你的噩夢的盡頭,令你不能前進。攬住紫色的蝴蝶時,面色竟然還平添幾分蠱惑和蒼老——
波本。
她說。金色的眼睛發着奇異的光,隻有夜行的動物才會眼睛發光。人類不會的。
你好像很疑惑于我會在這裡。難道是因為和你的同伴給你的情報不同嗎。
這話像一個巨大的閃電,照得安室透心底一片透亮。拉娜唯是清楚自己,清楚hiro的立場的。想到這裡,胸口的萬千隻鳥飛了出去。
在他的目送下。拉娜唯捧着舟橋佑希,體态自若,如同向神明進貢,走起來輕快可惡。越走越快,消失在一片火光之中。
約莫過了幾分鐘,先是宮野志保跌跌撞撞地趕來,期間安室透不止一次地動了要不就冒火穿過胧橋,趕去内院的主意;被宮野志保阻止。然後二人在隐秘之地看着成步堂龍一步了後塵……真的摔了下去。胧橋徹底斷裂。未來終于按照它該發生的那樣,發生了。
“夜十一點十八分,成步堂抵達橋上,連接内外的胧橋已起火。此時绫裡真宵在内院修行,因為擔心真宵的安全,成步堂決定冒險穿過胧橋。……遺憾的是,這一次上天也并不手軟,胧橋依舊倒塌,成步堂龍一落入橋下寒冷湍急的吾童川中。”
“胧橋倒塌時,橋邊似乎有兩個身着黑衣的神秘人士。不知來意。不辨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