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見明并沒有瘋,他第一次見蘇晚甯這麼認真的對待一件事,就當是幫一下過去的發小,他這麼想。
“我也投。”
背後傳來一個低沉的嗓音,是Aches的老闆嚴鋒銘。他穿着西裝三件套,戴着金絲眼鏡和老式的眼鏡鍊,從黑暗中緩緩走來。
蘇晚甯終于看清了這個人的長相,原身和這個人沒什麼交集,都沒說過話。她不了解這個人,除了他是Aches的老闆,其他的信息都不知道。天上不會有突然掉下來的餡餅,投資是蘇晚甯畫的餅也是她抛出的鈎,就看誰會咬了。
曆見明和嚴鋒銘必定有古怪。楊予亭接收到蘇晚甯的眼神,點了點頭表示他知道要查誰了。
楊予亭倒是和嚴鋒銘接觸過幾次。作為Aches的老闆,他經常不在店裡,每次出現都是溫柔紳士的樣子,很得他們圈裡女孩子的喜歡。嚴鋒銘這個人據說也有些背景,和A市的上流圈都有點關系。也有人說,嚴鋒銘以前也是富家公子,不過後來家裡出了事情,家道中落。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嚴鋒銘光靠Aches一家店就可以吃喝不愁了,遑論他還應該有其他的投資,光他手上露出來的一塊表都夠買下這個店的了。
“哦?為什麼?”蘇晚甯裝作很意外的樣子。
嚴鋒銘推了推眼鏡:“結個善緣,我也不多投。今天人太多,加個聯系方式,具體的内容我們可以改天細聊。”
“好。”蘇晚甯加上了嚴鋒銘的聯系方式。
嚴鋒銘又說:“來了來了,不多喝一杯?正好大家聊聊認識認識,今天的酒我都請了。”
蘇晚甯心裡吐槽,和你這個嫌疑人有什麼好聊的,臉上還是保持微笑。
“行,那大家今天不醉不歸。”蘇晚甯讓楊予亭先回去,這裡她一個人對付就夠了。
“好,不醉不歸。”嚴鋒銘答應得痛快,其他人聽見免費也都起哄起來。
楊予亭一步三回頭,有些不放心。現在他覺得蘇晚甯就是掉在狼群的羊,周圍都是豺狼虎豹的,她一個人真的可以應付嗎?他不敢走太遠,決定先在Aches周圍轉轉,要是過半小時蘇晚甯還不出來,他就進去找她。
酒吧裡再次響起震天的音樂,大家又開始嗨起來。燈紅酒綠才是他們的日常,做生意做投資這種需要動腦子的不适合他們。
蘇晚甯找了個卡座,和嚴鋒銘一杯接一杯,倒是也能聊開。和嚴鋒銘聊下來,蘇晚甯也覺得他給人的迷惑性很強,溫柔紳士而且見識廣。什麼話題都能聊,從金融财經到娛樂八卦,你和他說起他都能說上幾句,就算他不知道的,他也會看着你的眼睛靜靜地聽你講。
如果沒有原身在Aches被陷害的那件事,蘇晚甯說不定也放下心防相信眼前這個人是個好人。
聊了許久,蘇晚甯一點話也沒套出來。她也不敢松懈,嚴鋒銘僞裝得太厲害,誰知道會什麼時候突然圖窮匕見。
曆見明一邊在舞池扭動,一邊關注着蘇晚甯這邊的情況。
他對嚴鋒銘了解也不多,但他的直覺告訴他嚴鋒銘絕對不會是個簡單的人,也不會無的放矢。
嚴鋒銘能主動找上來,肯定有他的目的。
曆見明和楊予亭的想法這時候出奇得一緻,蘇晚甯就是一隻被狼盯上的單純小羊。
原身的酒量意外地還可以,蘇晚甯也就多喝了幾杯。
前世蘇晚甯也沒喝過烈酒,嚴鋒銘品味不錯,給她推薦的都是适合女生喝的。入口綿柔,甜津津的,喝下去還唇齒留香。
幾杯酒水下肚,蘇晚甯已經醉了,有點想吐,她站起來的時候還有點頭暈。
“你要去哪?我扶你吧。”嚴鋒銘上來抓住了蘇晚甯的胳膊。
蘇晚甯想推開嚴鋒銘但肢體酸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燈光昏暗,曆見明隻能看見蘇晚甯和嚴鋒銘推推搡搡的。曆見明直接指着嚴鋒銘喊起來:“幹嘛呢幹嘛呢?”
曆見明過來推開嚴鋒銘,扶住了七倒八歪的蘇晚甯。嚴鋒銘倒退幾步,舉起雙手,顯然表示自己隻是幫忙,清白地不能再清白了。
曆見明扶蘇晚甯去洗手間大吐了一通,輕輕幫蘇晚甯拍背,“你有人來接嗎?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那就麻煩你了。”蘇晚甯用僅剩的清醒把自己交給還算靠譜的人。
又回到大廳裡,曆見明去吧台要了杯水給蘇晚甯潤潤嗓,“喝杯水吧,剛吐完肯定不舒服。”
蘇晚甯沒有遲疑,接下了就喝。
曆見明打了一輛車送蘇晚甯回去,陪蘇晚甯在路邊等車。
而在附近一直轉悠的楊予亭最後看到的畫面就是,遠遠地有個人很像蘇晚甯,被什麼人帶走了。
楊予亭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