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見他走了過來,眼裡更歡,急忙叫他用鑰匙給他開門。葉傾後知後覺,這人好像是這個背景的父親,但還沒等葉傾想點什麼開口,遠處就傳來一聲皇上駕到的訊息,通過空曠昏暗的過道幽幽傳了過來。
葉傾在一瞬間改變了策略,眉頭都沒皺一下,避過了父親走到還在打打殺殺的兩人中間,那兩人停頓一秒,又狠狠打了起來,完全不再顧及别人有沒有誤傷,已經神志不清了,隻要是阻止他殺掉這個人,都去死去死!!
葉傾吭都沒吭,自動忽略那個父親驚訝的叫喊着他。幾秒後身上驚悚可見的出現了有深有淺的傷痕,流出猩紅的血,他是故意被誤傷的,心裡還在淡淡的想怎麼演戲騙出皇上的信任,讓他失去憎恨。
葉傾覺得差不多了,找到一個角落開始裝死人的躺着,肌膚隔着不厚的布料讓他有些發冷,臉上透出一絲難受。
過道裡響起了從遠到近的腳步聲,似乎來到了這裡,腳步聲赫然停止,空氣中傳來一陣大喊。
“這是怎麼回事!”一道低沉帶着狠厲的聲音在空氣中劃過。
身穿便捷的金色衣服的人站在三四個人中間,臉色帶着火氣的看着那兩個已經打的奄奄一息的人,周圍的血漬流的哪都是。
“你們快去拉住他們呀!愣着幹什麼!還有你,保護皇上!”一旁的公公大驚失色後急忙對身後的守衛說到。
“人呢?!”張塬埕看到了旁邊的牢門完全敞開着,裡面空空如也,頓時龍顔大怒。
“找、找人啊!!”公公驚恐的喊道,一臉要命的表情。
“…皇上!求您放過我們吧,我兒子沒有逃走!他被那些士兵傷到了啊!”另一面牢籠裡葉文粱老臉淚花的喊道。
張塬埕聽到挑了下眉,面容冷峻帶着壓迫感走到葉文粱面前,紅潤精緻形狀近乎完美的薄唇冷冷開口。
“你兒子怎會不趁此機會溜走?跟你這種人流着一樣的血,那種罪孽之子怎麼會不像你?說不定早就密謀逃出去了,但他把你留下了,難道不像你一樣狡猾無情?”張塬埕諷刺到。
“……不可能!我兒子不會那樣,皇上您誤會了,他真的沒有逃走!你看那裡!”葉文粱痛苦的說到,手裡緊張的指着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那裡沒有燈光,有些許不清楚,不過張塬埕還是敏銳的看到一抹人影,孤零零沒有生氣的躺着。
張塬埕皺着眉,跟着護衛一同走過去查看,這個地方沒有燈光有點昏暗,張塬埕看不清那人的臉,雖然他也認不出來這人是不是葉文粱的兒子,畢竟今天他才來這裡,從前也沒有正面見過葉文粱這個兒子。
旁邊的護衛蹲下查看,說了一聲:“還有氣息。”突然旁邊亮起了黃亮的燈火,許公公端着一盞燈來到皇上身側。
“我兒子可活着?!”葉文粱大喊道。
“…有口氣兒呢!别嚷了!”許公公不耐的說,心裡也松了口氣。
張塬埕看着底下被照亮的一張臉,出奇的盯着看了許一會,這明明是個男子,為什麼樣貌如此的美,比他後宮裡的女人都還要精湛完美……如此堪比天仙絕代的容顔居然是罪臣之子嗎。
張塬埕心思開始複雜,不過幾秒開了口:“把他帶出去,傳太醫。”
燈光下男孩身上血迹斑斑還反着光,極度醒目,張塬埕也不知道他怎麼受了這些傷,看着就刺骨的疼。
“皇上!那兩個士兵死了!”一旁着了些外傷的守衛跑了過來臉色可怖的說。
張塬埕黑墨般的劍眉擠到一塊,低頭又看了一眼葉傾,讓護衛把人扛着先去門口等他,自己一步兩步走到剛才士兵的地方,剛看清内心便震驚住了。
那兩個士兵臉色扭曲死不瞑目的似乎要盯着對方死透才甘心。于是整幅畫面就是一個人插在另一個人心口上,另一個人插在他的脖子裡,兩個人就僵立在那,沒有倒下,但守衛過去試探的時候兩個人呼吸都已經沒有了,場面驚悚可怖。
張塬埕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的士兵為什麼無緣無故發生内鬥,簡直太詭異了。
在這裡簡直有毀龍氣,張塬埕讓那兩個人把屍體處理幹淨,自己渾身冷氣的朝外走去。
門外的許公公看到他走出來立馬問道:“陛下,這個人安頓哪兒?奴家想傳太醫,但不知道讓太醫往哪來……”
“回朕的寝殿。”張塬埕面不改色的說,眼睛直直的盯着面白如玉的男孩,與他身上鮮血淋淋的樣子形成強烈對比。
“這?此人怎麼能進皇上的寝宮!有損吉祥!皇上三思啊……”公公擔憂焦慮的勸道。
“朕說了,回朕那裡!傳禦用太醫,快去,朕還沒有讓他死,他怎能擅做決定違背朕對他下的死期?”張塬埕神情陰沉不定不容回拒的說道。
許公公打顫,捏了把冷汗應了句。
葉傾被放在床上的時候,太醫也趕來,此時正扒拉着他的衣服檢查那些刀痕,葉傾緊閉着眼睛有一百個腦子都轉不過來,為什麼皇帝會把他直接帶到他寝宮,還塔媽讓他躺在這極有地位的床上。
他原本的想法是在那個牢裡皇上就會把太醫請過來,他剛好在那裡裝醒過來的樣子,順便和那個父親一前一後解釋配合着,起碼讓他對我的憎恨減少。
皇帝的這一步出乎意料,他隻好一路上繼續裝死,瘋狂的想着待會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