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醒來時在自己卧室的床上,她猛地坐起來,伸手摸了下,衣服還在,沒有被人脫換過的痕迹。
房間裡一切如常,隻有餐桌上江栩禮送的一束白玫瑰被帶走了,甚至連她當初為謝筠配的大門鑰匙都被完整的放在了玄關鞋櫃上。
顧長安轉身時,看到穿衣鏡裡的自己。
柔軟的黑發長而淩亂,睡裙帶着掙紮出的皺褶,唇瓣粉嫩,氣色恬靜,活像是被暴雨澆灌後恢複元氣的茉莉。
視線往下,瞬間被白皙脖頸上密密麻麻的粉紅色淤印吸引了,昭示着昨晚她被如何對待。
她耳根紅透,想起昨晚謝筠看她的眼神,那種盯着她每一寸,渾身帶着一股年輕放肆勁兒地狂,性感又極具魅力,是屬于那種野獸散發的野性之美。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臉龐漸漸染上紅暈,顧長安伸手輕拍兩下臉,搖搖頭,将那種不該屬于自己的想法抖落了出去。
昨晚,隻是謝筠喝醉了酒得存心報複罷了。
她不該由此去想些其他的。
思及此,顧長安照往常一樣,吃完早餐後洗漱換衣服,臨出門時找了一圈自己的鑰匙沒找到,想着有早課,着急之下,将謝筠留下得鑰匙裝進包包裡出門了。
此時,千裡之外的培訓基地。
機房,培新的教授在台上講課,謝筠電腦屏幕上某個打開的窗口,一個小紅點随着緩緩移動起來,能清晰地看到行走的軌迹,謝筠盯着,漆黑的眼瞳漸漸露出一絲笑來。
-
昨天的大暴雨導緻清大的老舊教學樓的電路被浸泡,為保證學生能正常上課,校方找來了發電機,功率隻能帶起部分樓層的中央空調。
顧長安上課的公共教室在頂層,隻能打開教室前後門通風。
下課的時候,她渾身都是粘熱的汗水,正抽了紙來擦,聽得旁邊女生叫她,“同學,門口的江學長來找你啦。”
顧長安擡頭,看到等在走廊的江栩禮。
她快速收拾完了東西出來,:“學長,怎麼了?”
“下學期開學有新生班需要你們這屆帶軍訓,因為帶軍訓輔導員要提前來學校拿學生名單,以及幫學校整理軍訓校服等,學生會統計了下住在鹿泉本地的學生。”
“我寒暑假都在鹿泉住,”聽到他這麼說,顧長安了然,“我可以幫帶軍訓。”
江栩禮微微一笑,“那再好不過了,你可是幫了我大忙。”
顧長安邊跟他往外走邊歪頭打趣,“學生會招不到人了?”
江栩禮苦笑,“是,這種提前返校的苦活累活難找人,學校還要求了必須帶班的人數,可是把我們為難透了。”
他做出苦惱的小表情讓顧長安忍俊不禁,“這麼辛苦。”
江栩禮笑了一下,剛準備說什麼,視線落在身側女孩的脖頸處,陽光下她的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但是肉眼清晰可見上面斑斑點點的粉紅色印子,還帶着吮吸啃咬留下得青淤,他臉色瞬間變了。
作為一個成年人,是再清楚不過那是什麼。
但是他從未聽說過顧長安有男朋友,甚至她身邊也并無走動親近的男生。
“江學長?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察覺到江栩禮的反常,顧長安關切去看他。
江栩禮抿了唇角,面上恢複八風不動的儒雅笑容,搖了搖頭:“那這件事就麻煩你了,後續我會把你資料傳上去,後期會有學生會同學拉你進群分配班級。”
他擡手虛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了一下,“我這邊還有點事,先走一步。”
看着江栩禮匆匆離去的身影,顧長安還有些奇怪他看自己的眼神。
有些尴尬也有些......驚愕的那種。
她不解地從包裡掏出小鏡子,打開,看到脖子上今早出門前急急用粉底液拍了兩下,剛剛教室悶熱導緻她出了許多汗,汗水暈開了粉底液露出下面的痕迹來。
再聯想一下江栩禮的表情,不難猜到他想到了什麼。
思及此,顧長安臉紅了,簡直想要原地挖坑三尺将自己埋進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丢臉了。
她正在原地懊惱後悔着,許夏竹和幾個心理系的同學說說笑笑走過來,似乎準備去食堂。
遠遠看見了顧長安伸手捂臉一副炸裂的樣子,許夏竹關心則亂,大嗓門隔着老遠嚷嚷:“長安,你怎麼了?中暑了?頭暈?還是哪裡不舒服?”
她這一嗓子,周圍路過的學生們紛紛看過來,許夏竹更是眼尖,目光如炬,一下子看到顧長安脖頸上的吻痕,如雪地上憐愛的一地紅梅。
“卧槽,顧長安這是你男朋友給你印的草莓印???你什麼時候交男朋友了啊??”某人的大嗓門驚天動地,惹得周圍的視線都落在顧長安的脖子處。
顧長安:.......
如果可以,此時她想擰着許夏竹的脖子将剛剛說出來的話通通給她倒灌回去。
當天下午,顧長安在學校裡碰到的幾個熟人,都會笑眯眯地問她男朋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