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還要加班幾點的給學校掃雪,冬天天黑的早,顧長安索性就住在了宿舍裡。
在把學校下發的統計表格做完,準備回宿舍洗漱休息了。
外面天色一片黑暗,冬夜裡校園更是寂寥無人,冷風卷起地上的枯葉塵土吹拂到褲腳上。
顧長安攏着雙手放到唇邊哈氣邊加快腳步往宿舍走。
女生宿舍樓裡亮着燈,隻有零散的幾個假期留校的女生,抱着水盆去洗漱。
顧長安上到三樓時遇見了劉小貝,上次兩人開會時搭過班。
顧長安熟稔地同劉小貝打招呼。
劉小貝抱着水盆,裡面塞着毛巾杯子牙刷等東西,臉色有些不自然。
周圍時不時有人路過。
兩人就這麼僵持在原地。
顧長安問:“怎麼了?你身體不舒服?”
劉小貝咬了下牙,沒吭聲,也不洗漱了,将顧長安拽到自己的宿舍,關上門。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顧長安被她拉着,百思不得其解。
劉小貝将東西往桌子上一放:“你還不知道嗎?剛剛一個女的哭着往裡闖,直奔你們宿舍,說你們宿舍的那個誰勾引了她老公。”
“宿管阿姨想攔,沒攔住,那個女的大着肚子,肯定是懷了孩子,現在人就在你們宿舍門口坐着呢,你還回去啊?那個女的就跟個祥林嫂一樣,瘋了似得見人就咬。”
“什麼?”顧長安被她一番話說的震驚愣在原地半晌,立刻反應過來,想到了許夏竹。
她立刻給許夏竹打了電話過去,得知許夏竹人不在學校,才松了口氣。
那頭傳來嘩啦啦的水聲,許夏竹似乎在泡澡,語氣與平常截然不同:“我知道他已經訂婚了。”
“我給過宋錦書機會,我想讓他主動告訴我一切,可是他還在欺騙我,我已經對他失望透了就提了分手,結果他朝我要分手費,不然就讓我在學校身敗名裂。”
許夏竹嗤笑了聲:“老娘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出軌的,腳踏兩條船的都是他,當初是他主動追我的,憑什麼要我身敗名裂。”
她話說到如此,顧長安心下了然,沒再多說什麼。
許夏竹的脾氣她自然是了解的,這姑娘一根筋兒,沒什麼心機與城府,但是對她好的,她會加倍對你好,對她壞的,她肯定是不原諒再無與其和好的可能性。
隻是這件事,顧長安歎了口氣,她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又一度發生了,事情的始作俑者男性又美美的隐身了,剩下兩個女孩子,一個被嘲笑一個被唾罵造謠。
顧長安在劉小貝的宿舍待到保安将那闖進來的女的請出去才上樓。
剛洗完澡還沒擦頭發,放在床尾的手機就響了。
不用看都知道是謝筠。
她返校的這陣子,每晚休息之前謝筠都會發消息過來,如果她回複晚了,他才會撥電話。
一向冷淡到了骨子裡的人不會多說話,導緻遇到了喜歡到不行的姑娘,隔着手機也成了半個啞巴。
平時唯一能和顧長安分享的話題是他的一日三餐。
每天早上吃什麼中午吃什通通給顧長安發一遍。
一句直男到極點的“晚安”加個小月亮是他絞盡腦汁給她的睡前問候,确定她的安全。
顧長安單手拿着毛巾擦頭發邊裹着浴袍出來,看到謝筠的頭像在手機屏幕上閃爍,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他的頭像與他本人确實相符,一隻黑色的杜賓犬,側着頭,冷銳的眼神凝視着一邊。
顧長安笑了下,拿着手機接通,“喂,阿筠。”
少女的聲音輕快中帶着一絲松散,忙碌之餘終于可以休息的放松感,讓電話那邊的人聽得黑眼珠顫了顫。
“你什麼時候忙完回來?”他問。
顧長安坐在床尾,笑着逗他:“你想我了啊?”
“嗯。”那邊聲音應得幹脆利落。
如果張曉飛在,就能看到,一向冷漠道極點的人因為電話對面的人一句話就紅了耳廓。
“那我盡量結束這邊快點回去,”顧長安安撫,“不過之後會住在我那裡,試用期沒确定關系,你不能強迫我做任何事情。”
那邊更乖的回複,“好。”
顧長安聽他的語氣,隻覺得謝筠在電話裡純情道可愛,更像是隻大型的等主人回來的狗狗了。
下一秒,聽到男生低沉到冷淡的嗓音,“想你了,每分每秒,都想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