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答,反而問到:“你去哪兒?”
“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吧?”
“不是。”
“那你在我們教室幹嘛?找人?”他把錢包揣進了褲兜。
俞之安點了點頭:“我哥以前也是一班的。”這學校一共三個火箭班,俞之賀和李景行腦子都好,所以都是提前批進的火箭班。
“你哥是誰?”
“俞之賀。”
“之賀哥?之賀哥都畢業多少年了。”
“你認識他?”
見他不答,俞之安突然很想逗逗他,伸手摸了摸他齊整的蘑菇頭:“你好呀,17歲的景行,我是19歲的俞之安。”
什麼十七歲,十九的,這人說話奇奇怪怪的,可這名字...,難道真是之賀哥的妹妹?
他們家和俞家是遠房表親,隻是他很小的時候就跟着爸媽去了北方,還是今年爸爸工作調動才回的成都,這不過年不過節的,也沒有走親戚串門兒,所以和家裡的親戚還都不熟絡。
“哎呀!”差點兒忘了,同學們還在食堂等他呢:“我得先去一趟食堂,你跟我一起去吧,教室裡都沒人,你一個人在這兒也不适合。”
還沒弄清楚她是誰呢,自己要是獨自離開,丢東西了可就不好了,可現在找老師也不合适,萬一真是之賀哥的妹妹,也算是親戚。
“好~”
大概是等的太久了,有些同學的冰棍都吃完了,起哄讓他再請一根,李景行倒是大方,拉開了冰櫃讓大家自己挑,付了錢也給俞之安拿了一根。
“你不熱嗎?”他指了指她身上的厚外套。
那是一根巧克力味的雪糕,和俞之賀第一次買給她的一模一樣,這一次她接過了雪糕:“真甜,好像是有點兒熱。”她一邊吃着雪糕,一邊解開了外套,裡頭的T恤都是已經濕透了。
瞧她漏出手臂,李景行趕忙别開了臉,青春期的男孩兒,難免羞澀。
上課鈴響起以後,他便匆匆回了教室,俞之安一直等在校門口,見他背着那個大紅色的單肩包出來,知道他是要去訓練,一個箭步便跟了上去。
起初,李景行并沒有發現他,可等他坐進常去那家店,準備吃個晚飯時,她突然也走了進來。
“娃娃來咯?還是吃餃子哇?”老闆和他已經熟識,知道他愛吃餃子。
“阿姨好,還是吃餃子,隻吃10個就好了。”
“今天吃這麼少?”
“吃多了又跳不動了。”
“我也一樣,2兩。”
“嚯喲,同學哇?”老闆看她突然竄過來,以為是李景行的同學,心想這兩個娃娃還般配呢。
李景行看了她一眼,取了筷子坐到了風扇底下去,她倒沒再跟過去,而是坐到了門口。
她故意吃的很快,在他吃下最後一口之前,搶先問到:“老闆,好多錢?”
“8塊錢。”
她一邊擦嘴,一邊起身,摸來摸去的然後故意哎呀了一聲,尴尬的看向老闆:“遭了,搞忘帶錢包咯!”
這店開了小十年了,形形色色的人老闆見的太多,所以并不搭話,隻盯着她。
俞之安有些尴尬的看向李景行,他剛吃完,也準備付錢:“景行,我忘記帶錢包了,可以跟你借8塊錢嗎?”
有時候想要拉近兩個人的距離,可以通過适度的尋求幫助來達成,而且給予幫助的一方往往會在心理上覺得自己與被幫助人走的更近了,也會更願意給予第二次的幫助。
李景行雖然沒有回答她,卻還是直接連同她那碗一起付給了老闆,然後小跑着進了冰場。
她沖老闆尴尬的笑了笑,也跟着跑了進去。
這時候的冰場裡已經有好多學生了,外圍站着不少等孩子下課的家長,李景行找了根長凳坐下,一把将包仍到了地上,裡頭裝的可是滿滿當當,訓練服,冰鞋,鞋套,毛巾,水杯,水杯外頭還套了個藍色的杯套,把這一應的東西都放到自己常用的角落,才對教練道:“我去換衣服了。”
“去吧。”帶他們訓練的是一位中年女性教練,看外貌,約莫40歲,很是清瘦,穿着一件黑色的厚外套配毛妮長褲,妝容淡雅而不失精緻,指導學生時柔和而有力量,該是位嚴肅而又不失溫情的女性。
少頃,李景行就換好了一套黑色的訓練服,那衣服十分貼身,仿佛隻是往他頃長的身體上塗上了一層黑色的顔料,在白色冰面的映襯下,勾勒出優美的肌肉線條,襯的他清俊的面龐幹淨純粹,有一種不事雕琢的美。
俞之安坐在場邊,瞧着他不停的繞場滑行,有時是全力奔跑,有時會帶着一些步法動作,還摔了好幾次,整整一小時才停下來回到場邊。
她主動走到角落,将水壺遞給他,看了看他的手臂,問到:“摔疼了嗎?”
李景行喘着粗氣說不出話來,體力是他最大的弱項,進入成年組以後,除了要攻克四周跳,還要重視跳躍和旋轉等技術元素間的銜接,這些銜接的滑行步法是獲得高分的重要因素,但想要完成這些,就對體力有了更高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