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過去了,這是百裡西涼被困在這裡的第六年,在這一年,他的對門又搬來了一位新鄰居。
這個女孩擁有陰陽眼,為了避免吓到女孩,百裡西涼隻能縮在屋子裡。從前,他還能在屋子門口逛逛,可是現在他如果再旁若無人地“散步”,那樣一定會吓到女孩。
即使百裡西涼這般小心,女孩依舊發現了他的存在。
沒過幾天,女孩請來了一個人,那人乘着輪椅,白發很紮眼,主要是長得很漂亮。
那人似乎想彎下身子拿出來藏在毛毯下面的鑰匙,啧,太費勁了,百裡西涼本來隻打算在旁邊看着,可是對方實在是太費勁了。
百裡西涼穿過門,起了一陣風,将毯子掀開。
百裡西涼低頭的瞬間,他忽然與那人對上視線。
對方的視線實在是太準确了,百裡西涼往右挪挪身子,那人的視線也向右飄忽,但是不明顯,似乎對方也很害怕讓百裡西涼察覺到自己能看到鬼魂的事實。
“你能看到我?”百裡西涼直接出聲問道。
對方沒有回答,反而面色如常地進到屋子裡,開始旁若無人地推着輪椅在屋子裡亂轉。
“你肯定能看到我,少裝,我可是幫你拿鑰匙了。”百裡西涼跟在白發男人身後喋喋不休地說着,“喂,你聽到沒?你知道百裡家嗎?就是哈城的首富,最近有沒有什麼新聞發生?你是不是知道?我猜你一定看新聞……”
最後,白發男人終于忍無可忍一般,轉過輪椅看着百裡西涼,道:“你安靜點,不要吵了,好嗎?好的。”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看得到我!”百裡西涼見對方承認以後,話匣子就更合不上了,“冰城這幾年物價怎麼升的這麼快,是不是有什麼大事兒發生?還有啊……”
“你怎麼話這麼密?”白發男人無語到了極點,“你能不能認清點現實?你現在是惡鬼,我是驅鬼大師,擺清楚自己的位置,我現在是來驅除你的,你不要和我說話了!”
“驅除?”百裡西涼安靜下來,“我隻是太久沒和人說話了,你繼續吧。”
鐘月白繼續看着屋子,身後的惡鬼久久沒再發出聲音,鐘月白有點不适應了。
自己剛才的語氣是不是太重了?
鬼生前也是人,也有自尊心,驅鬼師父和鬼也不是一定要站在對立面。
都快把人家老巢端了,還要讓人家傷心,這麼一想,鐘月白有點愧疚了。
鐘月白回過身,那人哪在自己身後了?
鐘月白來到客廳,隻見陽台上蹲着一個一九零的壯漢,委委屈屈的縮成一團,看着背影,很是悲涼可憐。
鐘月白歎了口氣,道:“喂?你剛才是不是問哈城的百裡家?”
百裡西涼回過頭,道:“嗯。”
鐘月白拿出手機,直接百度到哈城百裡家,然後将手機抛給百裡西涼,道:“你自己看吧。”
百裡西涼接過手機,開始快速翻閱着。
還好,大家都一切安好。
“你和百裡家是什麼關系?”鐘月白剛才看了一圈屋子,除了百裡西涼以外,這個屋子裡還有另一隻鬼,一把刀橫插在那鬼的脖子上,不過看起來已經被制服了。
“我是百裡家的大兒子,百裡西涼。”百裡西涼側過臉,看向鐘月白,“對了,屋子裡還有一哥們,好像是自殺死的,但是對我沒什麼攻擊力,慫慫的,你倒時候順手把他放了吧。”
“需要我順手把你也放了嗎?”
“我?”百裡西涼笑了笑,“我出不去了,你也看到了,這個陣法就差一味活水,陣法一成,就到我該走的日子了。”
鐘月白自然知道,這個陣法是借壽的陣法,很惡毒,别說自己,就算是自己的姥姥鐘肆來,想要破了這個陣法,估計也束手無策。
鐘月白很好奇這個歹毒的陣法到底是誰設下的,但一想到百裡西涼的身份,忽然就于心不忍了。
自己如果真問了,才是真的歹毒吧。
“你叫什麼?”百裡西涼轉過身子,将手機遞給鐘月白。
“鐘月白。”
“好聽,你知道活水是什麼意思嗎?”百裡西涼問。
“帶水命的人或者其他有靈性的動物。”鐘月白回答。
“這些東西很難得到嗎?”百裡西涼眯着眼睛,問道。
“對于别人來說很難,對于我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
“我想求你一件事情。”百裡西涼歎了口氣,“我求你替我找到活水,然後完成這個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