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鋪子在杏花街上,屬于鬧市。且門臉不大,隻适合做些小生意。因此價錢倒也合理,隻要二百兩銀子。
木笙粗粗換算了一下,這裡的二百兩銀子相當于後世的二十萬左右。這個價格買間帶後院的兩層鋪面,不可謂不便宜。
但是木笙心裡清楚,這個價格也是因為大魏朝剛建國不久。一切都是百廢待興,商業發展也是剛剛起來,過幾年這個鋪子絕對不可能是這個價格!
木笙原來還想着若鋪面太貴就先租着,這下說什麼也要拿下!
“顧掌櫃,咱們是老交情了。這鋪子有啥不妥的,還請您露個底兒~”
木笙趁着蔣掌櫃拉着木老爹他們介紹鋪子的好時,拉着顧思源到一邊問道。
顧思源原本就打算告訴木笙他們,誰知那姓蔣的眼睛忒尖,看見他們進了鋪子,就馬不停蹄追過來了。
現在木笙問起,顧思源當即三句話并成兩句話,簡單說明了情況。
原來這鋪子也不是這位蔣老闆的,而是他的姐姐與姐夫的家業。
這位姐夫是個能幹人,雖然六親不詳,但與蔣老闆的姐姐成親後,愣是自己出去跑商,賺得了這一間門臉兒。夫妻二人原本育有一子,可前幾年莫名生了急病沒了。姐姐日日落淚,茶飯不思。
這不,前段日子這姐夫又要出去進貨,幹脆把夫人也帶着出去散散心。哪想到碰上一夥不知道哪兒來的山賊,截了貨不說,夫妻二人連命也搭上了。
蔣掌櫃代辦夫妻倆的身後事,這鋪子他原本想留着,可家裡媳婦卻覺得風水不好。夫妻二人想着幹脆換成錢,把自家隔壁的鋪子買下來打通。如此即可擴大門面,又省的心中膈應。
哪知他們嫌棄風水,别人也嫌棄。做生意的人,尤其信奉這個,誰也不敢拿自家的運道來抗。因此這鋪子挂出去多日,來看的人不少,一聽到這事兒,都是搖搖頭走了。
蔣掌櫃的現在心裡着急的不得了,隔壁那家前兒對他說若他們還不買,他就賣給别人了。可一時半會兒,他們也拿不出那許多錢。若這鋪子賣了,銀錢上便能綽綽有餘。
“老爺子,你也看過了。我這鋪子可是沒得說!”
将掌櫃一番話說得木老爹和木大伯都心動不已,可買鋪子這事兒是木笙提出來的。剛他們也瞧見木笙與顧掌櫃低聲商量,就都看向木笙。
木笙聽完顧思源的話,在心裡掂量了一番。
若說風水什麼的,木笙是不擔心的。且不說那夫妻二人出這番意外實屬正常,畢竟建國不久,外面一些地方亂着也是常情。再說那孩子早夭,古代對于一些突發疾病本來就是束手無策,不像現在有各種疫苗早早就給孩子預防上。就說木笙自己,她一個原本必死之人,能重活一世。這樣的運道,這世上有幾人能有?
因此無論從科學角度還是神學角度來說,木笙沒在怕的。
這鋪子,她要定了!
“蔣掌櫃,說實話,這鋪子我們一家都很心動!”
木笙順着對方的話說了一句,表達了自己對鋪子的肯定。随後眉頭一皺,眼尾也耷拉下來了,表情為難道:
“隻是這鋪子的事兒,鎮上都傳遍了,我們也無意聽了兩耳朵。對于令姐一家的遭遇我們很同情,但這個也确實是個沒法說的事兒。就連蔣掌櫃的,您不也打算早早出手麼~”
木笙一番話說得蔣掌櫃面色青了又紅,紅了又青。
“木姑娘,這鋪子雖略有瑕疵,可仍是瑕不掩瑜。這樣吧,我看你們也是誠心想買,我也不要你們講價,市價上我再降二十兩銀子。一百八十兩!一百八十兩給你們!”
“怎麼樣?!這個價格,這個鋪面,這個位置,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
蔣掌櫃咬了咬牙,打算在價格上說動對方。哪怕便宜點兒,今兒這鋪子他得出手!
自家隔壁那鋪子,他得買!!
二十兩銀子,沒做紫玉笛之前,木家一大家子得不吃不喝掙兩年!算上吃喝,這筆錢得存個五六年都夠嗆!
木大伯心動的看向木老爹,又看看木笙。見兩人面上都沒啥表情,激動的心也慢慢平複下來。
木笙與木老爹對視了一眼,走到一邊交換了意見後,木老爹拍闆道。
“笙丫頭,這鋪子咱要了。那什麼風水,别人怕,咱家不怕!咱家從餓死人的年代裡過來的,什麼沒見過!”
“阿爺,您放心。咱買這鋪子絕對虧不了!”
木笙信心十足的保證道。
轉過臉對着衆人卻變了臉色,一臉為難的說道:
“蔣掌櫃的,這鋪子我和我阿爺都覺得不錯。隻是咱們莊戶人家,您這價格即便給我們降了不少,卻還是遠遠超出我們的能力呢!哎,也是我們跟這鋪子沒有緣分!”
木笙一邊留戀的環視小院,一邊作勢要往外走。順便給顧思源眨了眨眼,話跟珠子似的噼裡啪啦從嘴巴裡蹦出來。
“顧掌櫃,實在麻煩您了。讓您陪着我們跑了大半天,實在辛苦您!”
“等等!等等!!”
蔣掌櫃一見幾人要走,頓時急了。
看幾人對這鋪子那欣喜的眼神,也知道自家鋪子入了他們的眼。可瞧幾人身上穿着,确實莊戶人無疑,怕是确實拿不出這許多銀錢。
“罷了罷了!你們倒是露個底兒,爺幾個到底能出多少銀子?”
蔣掌櫃有些喪氣,哎!也是趕上了。好不容易碰見一家不信邪的,可不能放走了。
木笙一聽這話,立時停住了腳步。轉身堅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