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這名字,誰能想到是個風月場所。
“我們快走吧。”
蘇矜矜興緻勃勃跟在女子身後,一臉的躍躍欲試。
終于有機會來看看這傳說中的地方了。
她原本是個窮鬼,活下去就已經很艱難了,這種地方根本沒接觸過。
但這完全不妨礙她在被病痛折磨時拿帥哥們的腹肌照片飽眼福。
不得不說,美色還是很有助于緩解傷痛的。
如今有了這樣的機會,她垂涎三尺的表情遮都遮不住。
看她這幅樣子,狐狸眼女子捂着手帕笑得花枝亂顫。
“姑娘你可太有趣了,隻是……”
她看一眼南榮旌,揶揄道:
“你這小情郎看着不太情願啊。”
南榮旌哪裡是不太情願,他是臉從來沒有這麼黑過。
冷冰冰的氣壓簡直要吓死人。
核桃一和核桃二在蘇矜矜肩上一動不動窩着做鴕鳥,雪靈甚至都鑽進了她袖口。
蘇矜矜敷衍回頭看了一眼,臉不紅心不跳轉過身來:
“哪有,他的臉向來這樣。
而且他這明明是十分期待的表情,我們進去吧。”
那女子含笑看了眼被迫“期待”的南榮旌,見他雖然面上十分抗拒,但一副完全拿蘇矜矜沒辦法的樣子,淺淺笑了。
她拉起蘇矜矜的手,熱情招呼她往裡走:
“您可真有眼光,我們這裡的姑娘絕對是整條街最漂亮的,而且色藝雙絕。”
蘇矜矜笑得像個财大氣粗的官老爺,聲音裡滿是迫不及待:
“是嗎,那可太棒了。”
南榮旌黑着一張臉,無奈跟上。
進到内部的第一眼,蘇矜矜就忍不住驚歎出聲。
三小隻更是徹底撒了歡,這裡人聲嘈雜,根本不會注意到它們。
一落地就不知滾到哪個角落裡去了。
在進來前蘇矜矜就有過猜想,裡面肯定是别有洞天,但也沒想到這家财大氣粗到能搬個瀑布進來。
巨大銀幕自殿頂傾斜而下,氣勢浩蕩,叫人看不清來處。
落在底部時卻完全變了感覺,一下子輕柔和緩,連帶起飛濺的水滴都是溫和的。
周圍是巨幕神女壁畫。
色彩紛呈,姿态妖娆,神态卻如同信徒般虔誠。
其上所繪神女皆由鎏金勾勒,低眉斂目,俯瞰衆生。
底部一簇簇牡丹攀沿而上,姿态華貴,雍容恣意綻放。
神女在花間起舞,叫人看不分明。
虛拟與現世交織,帶來的視覺沖擊極強。
雕梁畫棟,紙醉金迷。
二樓是一個又一個的隔間,輕紗般的帷幔将内部人遮住,隻漏出朦胧的人影,印在輕紗上輪廓交織勾纏,引起無限遐思。
這些全部都是單視紗,杜絕外部窺探但卻不妨礙他們欣賞表演。
至于他們有沒有心思欣賞表演,那就另當别論了。
漂浮在半空的巨大浮盤略微傾斜,其上煙霧缭繞,十幾個姑娘如履平地般翩翩起舞。
周圍是一圈衣袍半遮不遮的年輕男子。
他們或坐或躺,隐隐露出堅實有力的腹部肌理,小臂衣袖卷起,每個人手上拿着不一樣的樂器,同時低聲清唱。
缥缈悠遠的男低音配上美輪美奂的舞蹈,大殿内迷蒙使人看不清面貌的霧氣蒸騰缭繞淺淺拂過,還有那種能直擊人内心深處的無孔不入的幽香。
蘇矜矜感覺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先往那邊看,但不得不說,哪邊都很吸引人。
猝然間,眼前漆黑一片。
音樂與嘈雜聲都漸行漸遠。
附在眼睛上的雙手清涼粗粝,感官被無限放大,她能清晰感受到身後逐漸靠近的滾燙呼吸。
他的唇擦過她耳畔,帶起淺淺的戰栗:
“你喜歡這樣的?”
南榮旌聲音低沉渾厚,帶着從未有過的灼熱霸道,直直抵在蘇矜矜心尖。
她略微偏了偏頭,想要逃離這無形的桎梏,可惜未果。
那人甚至惡劣的吻了吻她的耳廓。
蘇矜矜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她眼前一片漆黑。
身後,堅硬的身軀步步緊逼,将她整個人窩在懷裡。
雙手被攥着,她進退維谷,腦子發懵,隻好心虛解釋道:
“我沒見過,有些好奇而已。”
“是嗎?”
南榮旌在耳側低低笑出聲,他把聲音刻意放低,魅惑妖娆,帶着若有似無的蠱惑:
“我知道了,以後都随你。”
“嗯,什麼随我?”
蘇矜矜小聲詢問。
眼睛被蒙着,心跳聲如擂鼓,她根本分不出精力去探查周圍的情況。
又實在覺得此時兩人的姿勢有些羞恥,故而不願大聲說話。
“以後你就知道了。”
南榮旌聲音聽起來很愉悅,又多少帶些不可言說的意味。
蘇矜矜窩在他懷裡,一頭霧水點頭。
“我們換個地方好不好?”
他用着呢喃的語調,昳麗的桃花眸中沾滿情欲,細細密密的吻落在蘇矜矜臉側。
“好~”
蘇矜矜嗓音都是顫抖的。
她整個人都被轄制,淺淺應了一聲,然後聽見他滿足的喟歎。
兩人消失後,靜止的水重新流動。
暫停的一切在瞬間接續,沒人察覺到那片刻的遲緩。
隻有帶她們進門的女子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了消失的兩人。
她目露驚詫,卻突然想到了什麼,身姿翩然,消失在層層疊疊的簾幕之後。
大殿中,歌舞仍在繼續。
三小隻混在人群中,樂不思蜀,好似什麼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