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三層樓的别墅還附贈了一間地下室,原本是用來堆放雜物的,但是被阿爾弗雷德改造成了防火的監獄。
牆體都塗上了防火的材料,原本堆放在那裡的東西也都被清理幹淨,現在隻剩下一根杵在地裡的柱子,以及栓在鐵鍊上的惡魔少年。
為了進一步避免發生火災,他還通過一些地下的渠道購買了魔法禁用媒介。
現在,那隻小惡魔正虛弱地靠着牆壁坐着,他在這裡已經過了好一段食不果腹的日子,而且沒法沐浴日月的光輝,空氣潮濕和陰沉,總之一切對他來說都糟透了。
即使沒有那個多餘的禁制魔法,以他現在的體力,根本就釋放不出火焰。
“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模特的?”導師在目睹了這一場景之後,面帶譏諷地問道。
阿爾弗雷德則面露窘迫:“您知道的,最近……那些事,我幾乎顧不上照顧他。”
“正好,我可以幫你接手這個麻煩,你就好好感到高興吧。”導師說。
“唔,嗯。”阿爾弗雷德支支吾吾地應着。又硬着頭皮問了一句:“您,您打算如何幫我解決問題呢?”
他明顯感覺到導師在現實中是一個比網絡形象要嚴肅太多的人。
就在這時,阿爾弗雷德放在褲子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不過他暫時沒空理會。
“這很簡單,我會以貴族院的名義發布新的調查結果,證明你和那個遊戲沒什麼關系就行了。貴族院目前既然已經公開參與到創業大賽中,那麼會插手這件事也不奇怪,對吧?”黑色的人物說道。
“正是這樣,正是這樣!有您這句話,我可就放心了!”阿爾弗雷德眉開眼笑。
意識不清的煉獄獸因為這幾聲吵鬧而逐漸清醒過來,那雙暗紅色的眼睛透過長長的睫毛,看到了兩條模糊不清的影子,他掙紮了幾下,但很快就再次失去了力氣。
“不……不……”他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反抗道。
這種無力的反抗當然得不到理會。
導師用指尖的黑色粒子在身前畫了一個魔法陣,最後一筆完成的同時,那個魔法陣便如同繩索一樣在空中漫遊起來,然後落到煉獄獸的身上,一眨眼功夫就将他捆了起來。
随着導師的手指移動,黑色繩索将它的囚徒帶到主人的身邊。
“您今天就要帶他走嗎?”阿爾弗雷德多嘴地問了一句。
“我可不希望好事多磨,我想你應該也一樣。”導師說,“我該走了,你的麻煩我很快就會派人解決。”
“請務必、務必在畫展開始之前,如果能提前一個禮拜就更好了。”阿爾弗雷德情不自禁地将兩隻手掌合在一起,做出拜托的動作。
導師沒有理他,順着過來的路返回門口,黑色繩索分出了一截,趕在阿爾弗雷德獻殷勤之前就替他開好了門。
很快,那條黢黑的影子就消失在綠樹成蔭的大自然中了。
阿爾弗雷德終于有時間看一眼手機。
在看清那些文字的同時,他睜大了眼睛,胸口突然開始起伏不停。
屏幕上是這樣的幾條消息——
導師7号:“抱歉,之前出了一點事情,沒能照顧到你這邊。我看到關于你的那些負面新聞了。”
導師7号:“我覺得在這種情況下,你其實還是大大方方認錯,然後和那些人溝通賠償方式比較好。畢竟事情确實是你做的,現在試圖把自己摘幹淨,如果事後被人發現什麼,就很難再獲得群衆的信任,如果發展到那種地步,對你的事業來說将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導師7号:“這其中的利害,希望你能好好考慮。如果你決定認錯的話,我這邊也會配合你進行一些表态。”
導師7号很少會給他發字數這麼多的消息,而且一連發了好幾條,看得出來祂确實對自己之前的已讀不回感到歉疚,想要補上過去的那些缺失,給他提出了一些非常誠摯的建議。
——但這不是主要問題!
如果給他發消息的導師7号千真萬确是一直以來的那個導師7号,那剛才帶走煉獄獸的家夥又是什麼人?!
現在一回想,剛才那個人從外貌到舉止都如此可疑,他怎麼就那麼輕易地将他放進家門,又任他帶走了煉獄獸?
那家夥到底想幹什麼?!
絕對是圖謀不軌!
阿爾弗雷德渾身顫抖着将剛才發生的一切告訴了真正的導師7号,因為手指不聽使喚,他打錯了好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