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家裡的門鈴響了起來。
玫瑰和方協文面面相觑,實在想不到是誰不提前聯系突然造訪。
“難道是小初回來了?”
“不會,可能是物業。我去看看。”方協文站起身。
可很快,他和門口的不速之客就都愣在了原地。
房間裡的琴聲仍在流淌。
那個沉默的時間太長,玫瑰終于覺出了不對勁,于是也停下動作走了過去,并順勢摟住了方協文的腰,“老方,是誰……”
她話還沒說完,門外穿着黑色羽絨服抱着一大捧紅玫瑰的何西就落在了她眼底。
“黃亦玫。”
何西的聲音聽起來不辨喜怒,可他沾着雪的鞋子和被風吹亂的頭發還是暴露了他此刻的狼狽。
“何西?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黃亦玫也覺得尴尬,讪讪地收回了摟在方協文腰間的手。
盡管她和何西之間從未彼此認領過,但之前的暧昧卻是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昧着良心否認的。隻是自從方協文搬進家裡之後,她和他的聯系就逐漸少了起來。
就算聯系,也無非就說些彼此今天都做了什麼,吃了什麼,幾點下班,今天的天氣怎麼樣之類,和普通朋友無異。
而且兩個人之間還隔着時差,有時候她看見他留言的時候,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黃亦玫,我回來看你了。”何西把懷裡漂亮的花束遞給玫瑰,聲音已經不覺有些顫抖。
畢竟是二十幾歲的男孩,在愛情上受了傷這個表現也很正常。
玫瑰接過玫瑰花,卻也已經不知道該把視線放在哪裡,門裡門外的兩個男人看起來都挺委屈,她一時都不知道該先哄誰。
“玫瑰。”方協文擡起頭,努力朝她笑笑,“要不,我出去走走,你們倆聊聊。”
話雖這麼說着,但他的眸子仍是微微低垂着的,擺明了在說,“我好受傷,我好難過,我要碎了,玫瑰你不要抛下我。”
看見他那個死出,玫瑰就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不高興就不高興,偏弄出一副被她欺負的樣子幹嘛,等着回頭把這些都從她這讨回去啊!
“不用,你在家等我,我和何西出去聊。”又轉向何西,“我換件衣服啊,你在外面等我一下。”然後她就趕緊關上了門。
門一關,方協文就從背後抱住了她,又是一副要碎了的樣子,“玫瑰你要快點回來。”
她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你放心,我跟他把話說清楚了就回來,人家好歹為我飛了一萬公裡,我總要盡一下地主之誼吧。”
他又說:“我也可以為你飛一萬公裡。”
仍不撒手。
玫瑰咬了咬牙:“方協文你别無理取鬧。”
“可是他年輕。”
玫瑰被氣笑了,“那倒是。”
“但是我有小初。”
“我記着呢。”
他又說,“我還有錢。”
“這個我比上一個記得還清楚。”
“那……”
“好了方協文,我得出門了,不然他一會兒在門外凍死了。你乖乖在家等我!”玫瑰掙脫了他的懷抱大步進了卧室。
沒一會兒就換好衣服走了出來。
方協文還在原地站着。
玫瑰本來已經走到門口了,到底于心不忍,還是回來親了親他,“相信我啊,很快就回來。”
然後。
門就咣一聲被她從外面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