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發微信給蘇蘇,【今天能否陪我去趟上海?】
蘇蘇發來一個問号,問,【我們不是明天要飛重慶嗎?】
玫瑰說:【臨時中轉,我有急事。】
蘇蘇隻說:【好,你等我收拾一下東西。】
當天傍晚,玫瑰和蘇蘇就抵達了虹橋機場。
下了飛機隻随便吃了口簡餐,就直奔那家叫天涯萬一的民宿而去。
這家民宿位于半山上,迎着日出的方向而建,遠遠看過去有種與世隔絕的出塵感。
蘇蘇說:“從民宿的名字就能看出老闆不是個俗人。”
玫瑰不吭聲。
她腦子裡的思緒已經亂成一團麻。實在不敢想學更多。
她甚至想,假如推開門,裡面跑出的真是方協文和肖小雨的兒子她該怎麼辦。
畢竟她之前說過的,她對他離婚後那幾年的私人感情絲毫不感興趣,那麼人家就算真的生了個兒子,又跟她有什麼關系呢?
到了門口,玫瑰有些躊躇,竟不敢邁步往裡進了。
蘇蘇詫異:“這一路上都一腔孤勇的,怎麼臨門一腳了你還慫了?”
玫瑰說:“沒聽過近鄉情更怯啊?”
蘇蘇被她逗笑:“沒事别瞎用典故。”然後就拉着她走了進去。
此時元旦小長假剛過,民宿裡客人倒是不多,大廳裡安安靜靜,隻有一個穿白色毛衣的年輕男人正倚在桌邊擺弄着手裡的單反相機。
蘇蘇又低聲說:“我天好帥啊!”
玫瑰沒好氣地捏了她一下:“你小心我告訴我哥。”
蘇蘇輕咳了一聲,問了聲:“你好,我們找一個叫方協文的人,請問他在這嗎?”
男人聞聲倏地擡頭來,這一瞬間的美顔暴擊連玫瑰這種也算見識多男人多樣性的人都為之一驚,這家夥完全可以單憑長相出道吧?
男人上下打量了她們一眼,然後才朝後面喊了一聲:“寶貝,你朋友過來了!”
玫瑰和蘇蘇頓時汗都下來了,兩個人都同時變成了石化的雕塑,沒了思想,沒了呼吸,甚至眼睛都瞎了。
這方協文,這些年,玩得這麼瘋嗎?
啊?
玫瑰千想萬想,把自己過去二十年對他的了解全都翻出來又重新理了一遍再塞回腦子裡,也完全沒有預料到是這個結果。
天呐,天呐,天呐!
真要了命了!
還是蘇蘇先緩過神來,輕輕扯了一下玫瑰的衣服,面色慘淡地說:“我感覺要是跟他比,你還真未必能赢。”
玫瑰腿一軟,好容易才穩定住身形,卻也一句反駁的話都沒說出來。
這男人貌美又年輕的,她要拿什麼跟他比啊!除非她年輕二十歲,或許兩人還能打個平手。
兩人的思想正在這驚濤擊打着礁石呢,裡面的人影終于推門走了出來。
在看到她們的一瞬間,那人就過來緊緊将玫瑰抱在了懷裡:“玫姐,你來得速度還挺快。”
肖小雨?!
玫瑰的心髒終于從失重感中解脫出來,她也緊緊抱了抱小雨,并長呼一口氣。
這會兒的她覺得,此刻就算真跑出一個長得像方協文的小男孩來,她也能撐住了。
“小雨,這位是?”玫瑰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旁邊那個如朗月般皎潔的男人。
“哦,這是我男朋友,樂昭。”小雨挽住了那個帥男人的胳膊,一臉幸福。
玫瑰還沒說話,蘇蘇已經在那邊笑出聲來,“你這差點把我們吓死知道嗎?我們還以為他是……”
小雨眨了眨眼:“以為他是方總的男朋友?”
然後又把她們引到小沙發上,面色逐漸凝重,“玫姐,在告訴你方總在哪之前,我要先給你看點東西。”然後她伸出手,從樂昭手裡接過了那個單反相機。
玫瑰和蘇蘇不明所以,一齊把頭湊過去。
然後,她們就看見了屏幕裡滿格都是方協文的照片。
照片裡的他大多穿着黑衣,或是跪着,或是躺在地上,但幾乎,都是在看着一個方向。
頭頂的一尊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