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高考前的插曲

自從那一年的夏天在深山小寺裡和虛覺師傅夜談了一宿，我發現自己對一部分佛的思想越來越感興趣，特别是在自己遇到事情的時候，我越來越喜歡去寺院，尤其是那種僻靜深遠的寺院，在喃喃隐約的經文聲和袅袅青煙的缥缈中，思考内心的世界。

高三最後一學期的日子是激昂的也是艱苦的。所有人都繃着一根神經，每天一小考、每周一統考、每月一聯考，還有市裡組織的一診、二診和三診大考。沒有周六也沒有周日，每周唯一的休息就是周日下午的半天，但晚上還得上晚自習。我們就像是北京填鴨，正一點點地考向成熟，而最後一道火候當然就是高考，一旦失敗，這道鴨子可就上不了桌了。

五一勞動節，是我們最後一個假期，也是高三住校生最後一次回家的機會。由于五一節在星期二，所以對于我們高三，學校僅僅是把星期一的晚自習取消了。所以星期一的下午，姚斌他們都是帶着行李到教室上課的，因為課要上到下午五點半，稍微遠點的地方可能都隻剩下七點前的末班車了。

回家的路上，我還盤算着這最後的假期要怎麼過，沒想到剛進家門，老爸就甩給我一句：“快點換衣服，你媽都給你準備好了。”

我還在丈二摸不着頭腦，老媽拿了一套衣服讓我換，說：“你爸生意上的朋友請他去趟河南，你爸要帶你去，就當放松放松。”

“河南啊！我們就明天放一天假啊！”我邊換衣服邊說。

“剛才你爸已經給你們班主任請好假了。”老媽說着，把一個裝好的旅行包給到我：“換洗的衣服在裡面。”

太快了，剛才我還在教室裡苦讀，轉眼我已經在奔向河南的火車裡了。老爸、一個戴眼鏡的田伯伯還有他們的廠長穆伯伯，我們四個人奢侈地包了軟卧車廂的一個房間。我第一次坐軟卧，呵呵，居然在火車上還有自己獨立的空間！

晚上，穆伯伯招待大家在餐車點了一大桌子菜。老爸他們在喝酒，我則側頭欣賞窗外險峻的秦嶺夜色。那黑漆漆的叢山間，偶爾一點點燈光，是有溫馨的一家人團聚在一起嗎？

第二天下午，我們在河南省一個叫鞏義的小站下了車。當地老闆把我們接到了一個很像度假山莊的地方。晚上是豐盛的大餐，我覺得這裡的面食特别好吃，很活，很筋道，不像四川的面吃起來死氣沉沉的。

吃過飯，大人們去打牌了，我跑回房間給陳思遠打了個電話：“喂，你猜我在哪兒？”

“你還能在哪兒，我想想……”我聽見好像有翻書的聲音，“哇，你怎麼跑到河南去了？”

“啊！你怎麼知道！好沒勁兒哦，你怎麼一下子就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