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在幾家小的美容院打雜工，後來有朋友介紹，就去了一家會所。那個地方還挺大的，很多客人都是從香港過來的。本來我們男技師是隻給女客人服務的，但時常會有男客人要男技師來做按摩，領班就時不時讓我去了。”

“這些男客人出手都挺大方，我給推薦項目他們都做。後來有幾個客人每次來都要我去做，還問我要了電話，我知道這個就是接私活。”

“後來，我接到了一個客人的電話，問我幾點下班，說他想找我按摩，但不想到店裡來，問我能不能上門。第一次，我挺怕的，就說今天加班，沒有去。過了幾天，那個客人又打電話來叫我去，正巧那天我休息，那個客人住的酒店也不算遠，我就去了。”

“在場子裡，我聽人說過 MB 之類的事兒，所以我心裡大概也知道會發生些什麼。那一次，客人給了我一千塊，比我在場子裡做項目提的錢多多了。”

“這以後，凡是客人打電話來讓我出去做的，隻要不是太遠太偏的地方，我都會去。而且有時候，還會瞞着公司請假去客人那兒。”

“那你為什麼不在深圳做了呢？”我打斷他的叙述。

“怎麼說呢？這個圈子總歸就隻有這麼大，做久了，大家也都知道了。我在場子裡不好做了，以前的老客人也很少再打電話來，深圳消費那麼高，賺不到錢，我就先回家去了。”

“我在家裡呆了一個多月，碰到以前在深圳認識的一個朋友在武漢做，他說武漢這裡還可以，讓我過去找他。所以，我就過來了。”

“噢。”我說：“那你朋友人呢？”

“他陪客人去黃石了，說明天回來。”明健聳了聳肩，說：“我擠了一個通宵的火車，他不在武漢，我就随便找了個地方上網。本來想就在網吧湊合過一夜，可一熱一冷，被空調吹的感覺越來越不舒服，頭也發暈，就臨時起意想找個地方投宿，沒想到就遇到哥了！”

“哦！”總算是把前因後果都講出來了，我不由得吐了口氣。

“謝謝哥你收留我，還給我買藥。”明健的語氣一下子帶上了情緒：“長大後，還沒有人給我喂過藥，隻有小時候，我媽照顧過我。”

暈暈暈，這小子剛才果然是夢到他媽了！聽他講完這麼多話，我都困了，于是我站起來，把可樂一口喝完，說：“困了，睡覺吧，病了就多休息！”

“嗯！”明健點了點頭。

我去衛生間洗漱，卻發現他一直盯着我笑，于是轉過頭問：“怎麼了？”

明健沖我咧開嘴，說：“哥，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