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磊剪得很認真,指甲刀緊貼着指尖的輪廓,把指甲剪得既幹淨又整齊,剪完一隻手,他便用背面的锉子慢慢地把邊緣的毛糙磨平,直到用臉蹭上去都感覺不到粗糙。
兩隻手足足剪磨了有十幾分鐘吧!然而就在我以為已經剪好了的時候,磊磊卻說:“腳!你看你,都那麼長了!”
不會吧!他要幫我剪腳趾甲嗎?如果說上一次有人給我剪手指甲已經是遙遠的事情了,那麼上一次有人給我剪腳趾甲那幾乎就已經是遙不可及的日子了。
隻見磊磊蹲到我跟前,毫不猶豫地托起我的一隻腳,一個指頭一個指頭地掰開來修剪。大指頭的指甲比較厚,磊磊便先糙糙地剪掉一圈,然後再一點一點地修平。說真的,這麼些年來,我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細緻地剪過指甲。
如果說很多人是拜倒在美女的石榴裙下,那麼我便是拜倒在一把小小的指甲刀下。說真的,我很感動,我在想:就算是對自己的親生父母,又有多少人在我們現在這個年紀能蹲下來給父母剪指甲、或者洗個腳呢?
如果說過去我更多地是從甜言和蜜語中尋找被愛的感覺,那麼這一刻,我感到磊磊是在用行動表達對我的喜愛。
就算這是他的“計謀”吧!管它呢,我認了!況且這一切發生得是那麼自然,沒有做作的鋪墊、沒有刻意的安排、一切就是那麼直接和真實地做了。
還真是:再多的話語也抵不過一次真誠的行動。
我始終看着磊磊因低下而顯露的腦勺,直到他剪完打磨好最後一個腳趾頭。
“快起來,蹲累了吧!”我縮回自己的腳,伸手把可樂拿來遞給他。
心跳得好快啊!特别是磊磊也看着我的時候。所以當他再次從背後抱住我的時候,我什麼也沒有說,隻是很受用地享受着他的擁抱。
“還睡一下不?”磊磊問我。
“嗯。”我應了一聲。
于是窗簾的最後一道縫隙也被合上了,房間裡頓時暗了下來……明顯的,要少兒不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