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代表嚴麟落網了。
蔣光昀神色一松,然後敲了敲車窗。
聲音不大不小。
司機和副駕的助理一改口氣:“算了算了,私了吧,嗯,兩萬八吧。”
其他幾人包括交警都覺得莫名其妙,心想你隻要兩萬多還在這裡繞來繞去拖一個多小時。
丁陽連忙答應,轉錢,緊接着,丁陽接到一個電話,聽完後臉色一下就白了,他看了任願一眼,說:“劇組那邊選好人了,你不用去了。”
“嗯。”任願早已習慣這樣的場景,已經麻木了,他看了眼這輛豪車,有一瞬間的目光停留在後窗,和車内的蔣光昀對視。
蔣光昀看着那雙琥珀色眼睛,心尖一顫,想要立刻開車下門,但他忍住了,并且對司機說:“回公司。”
司機一踩油門,邁巴赫一溜煙地跑了,好像主責的是這輛車一樣。
黑暗的房間裡,蔣光昀緩緩說着一年多前的事。
“我還懷疑你是不是認出我來了,一直想一直想……”直到現在蔣光昀都不确定,他順口問,“你那時候認出我來了嗎?”
任願拼命回憶,最後說:“其實……我隻是走神了,眼神亂瞟而已。”
蔣光昀抱着任願,用力揉了揉,切了聲:“原來我們浪漫的對視隻是我的腦補。”
“嗷!你輕點,“任願拿開蔣光昀在他屁股上作亂的手,反問道:“你們是不是故意撞上來的?”
蔣光昀默認了。
任願心痛,“修車費肯定很貴,你不用這樣啊,等到了我發現不是正經試戲,我肯定就走了,哦你是怕我說漏嘴,說出你是同性戀?也是,嚴麟肯定人很壞,我聽說他犯了很多法。”
嚴麟的罪名除了偷漏稅務,挪用公款,還有違反意願與人發生性關系,可那瓶迷藥沒有人喝,所以法律給他的罪名是聚衆淫_亂及招_嫖。
他雖然是私生子,又作風不良,男女不忌,但還是有不少人為了錢權往他身上撲,他不會為了得到兩個小明星而下藥。
那瓶迷藥,其實是要給任願喝的。
如果任願去了,根本不可能離開得了那家酒店,等待他的将是數不清的裸照和難以逃出的深淵。
蔣光昀沉默幾秒,笑道:“是啊,唉……”他歎氣,手又開始動了,“修車費真的很貴,要不你不用還我投資錢,你賠我修車錢吧……寶寶……”
兩人在被窩裡拱來拱去,蔣光昀身上很燙,某個地方更燙,他們鬧了好一會兒。
任願勉強從男色中掙紮起來,抱着他,眼角含淚,“好、好……我賠你修車費,投資就再說……我們睡覺吧,我明天要拍戲的……”
“寶寶好敬業。”
“你幾點飛機?要不要我叫你?”
“不用,你睡就是了。”
任願以為蔣光昀是下午的行程,甚至還會多留一天,于是就先睡了。
“晚安吻,任願。”蔣光昀提醒他。
任願親他一口,欣慰地說:“你吃藥之後脾氣好了很多,也會和我說很多話了。”
以前任願忘了晚安吻,蔣光昀不會提醒,隻會暗自生悶氣。
蔣光昀的情感需求非常旺盛,需要有人不斷給他表達愛意,任願在以前有很确切的體會,但并不明白,也不理解。
蔣光昀愣了一下,問:“那你喜歡嗎?”
“喜歡,這樣我會知道你在想什麼,”任願睡意已經很濃了,但又去親一口,然後閉上眼,獎賞似地拍了拍蔣光昀的臉,“繼續保持……”
“嗯。”蔣光昀握着他的手,伸進被窩裡,睜着眼想了好一會兒,也閉眼睡下。
翌日,任願被鬧鐘吵醒,摸到身旁的被窩,已經冷了。
他呆了一會兒,有那麼一瞬間懷疑昨晚的一切隻是個夢,但又很快看到蔣光昀留下的紙條:
[早安,公司有事,淩晨飛機。寫留言的時候忽然想起我做過睡眠監測,雖質量不高,但絕不磨牙,你騙我,真是壞寶寶]
任願會心一笑,看着這紙條,心想,蔣光昀的字也寫得挺好看的嘛。
他欣賞了一會兒,拍了張照,然後撕碎了沖進馬桶,房間裡沒留下蔣光昀來過的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