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抱歉。”森奈央晃晃腦袋把想法清空,從背包裡掏出另一件卷軸,“對了,大蛇丸先生現在在哪兒,下班了嗎?我也給他帶了禮物。”
森奈央很欣賞大蛇丸,在這個所有人都單細胞地全靠忍術體術莽的世界,大蛇丸是為數不多、專注研究科學的先進人士。森奈央給他帶的禮物,還是在齊木空助老師羞辱她智商的情況下讨要到的一項科學發明設計圖。
“大蛇丸大人啊……”旗木卡卡西撓了下後腦,猶豫道,“前不久叛逃了。”
森奈央腳步一頓,扭頭看向旗木卡卡西:“……我怎麼感覺你們忍者,叛逃率還挺高啊。”
她家的公司裡就很少有人叛逃,『不可背離組織』是港口Mafia三大鐵律之一,叛逃的下場會很慘。
尤其逃跑的還是被稱為三忍之一、曾經的四代目熱門候選人、科學研究和忍術雙面開花的大蛇丸,就地位的重要性而言,大概約等于她家太宰哥拉着織田哥一起叛逃出港口Mafia吧。
呵,這種事,不可能的。
“大蛇丸先生是因為什麼事叛逃的?”森奈央問,“你們克扣他科研資金了?”
“你對大蛇丸大人的濾鏡到底是有多深啊……”旗木卡卡西尤其不能理解。
那個有着蒼白膚色、類蛇的金色豎瞳、總是帶着粘稠陰沉惡意的大蛇丸大人——哪怕在他叛逃之前,連一向偏心他的三代目火影也認為自己的這個學生是個殘忍自我的野心家。
偏偏在森奈央眼裡的大蛇丸:自強,自立;聰明,勇敢;大膽設想,小心實踐;信仰科學,積極上進……
這些詞組在一起卡卡西都認識,放到大蛇丸身上後,卡卡西感覺自己好像變文盲了。
森奈央敬服大蛇丸的程度,甚至到了在他想探究她穿梭兩個世界的原理時,主動配合着讓他提取了自己的細胞;還跟冤大頭似的,通過三代目火影發布委托任務,倒貼了大蛇丸好大一波任務酬金,說是贊助他搞科研的經費。
——還真别說,對待他人一向陰冷危險的大蛇丸,面對森奈央時那臉上都是帶笑的。
“大蛇丸大人叛逃的原因有很多,坊間傳言說他是和水門老師競争火影失敗導緻心灰意冷;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私下進行了違法實驗。”
旗木卡卡西解釋到一半,想起森奈央奇怪的三觀傾向,連忙補充一句:“不是那種普通的違法實驗,是很嚴重很危險、對同伴下手的人體實驗。”
“我明白了。”森奈央遺憾地歎氣,“大蛇丸先生還是走上了科學家的宿命之路。”野原琳專程想要抄給他的化學教科書也要浪費了。
如果單純隻是因為和波風水門競争火影失敗而叛逃,森奈央一定不會吝啬時間和精力,積極邀請大蛇丸加入港口Mafia。
但是涉及到了違法人體實驗,饒是她再欣賞大蛇丸也隻能偃旗息鼓。
改造人體之類的瘋狂科學家,森奈央見識過不少。
以客觀角度評析,這類科學家的部分設想其實也頗具建設性,如果用在大衆認知中的正途上,未必不能給世界帶來巨大的變化。
可惜他們同樣擁有不瘋魔不成活的特質,時常便研究上頭輕易跨越過底線。
而無論是普世觀,還是森奈央受到的必須對生命懷有尊重和敬畏之心的教育,她都隻能遺憾地目送這些本可以被利用在其他領域發光發熱的天才,固執地走向失敗的末路。
隻瘋魔就算了,還非要去自讨苦吃地挑釁正義使者。據森奈央掌握的情報來看,光琦玉老師一個人解決掉的瘋狂科學家就已不下五個。
那一個個的,被揍得老慘了。
森奈央把卷軸塞回背包裡,和旗木卡卡西路過丸子店的時候正遇上宇智波止水和族弟宇智波鼬出來。
年長點的小少年有點苦惱,而頂着一張嬰兒肥小臉的宇智波鼬則雙眼發直,失魂落魄。
“丸子……賣完了……”
“畢竟是熱銷款。”宇智波止水揉揉他的小腦袋,溫聲安慰道,“下次我們早點來吧。”
“止水,鼬。”森奈央和兩位小少年打了招呼。
她在戰場上認識少年波風水門的時機比較微妙,順帶認識了他的臨時隊友宇智波富嶽,後來又在拜訪木葉的過程中結識其妻子宇智波美琴,見證了宇智波鼬的出生和長大。
如果不出意外,她還可以看着他成長為少年,青年,甚至是成家立業、獨當一面的中年和老年。
他們的世界彼此之間錯開着不小的時間流速。
以至于當森奈央時隔多年再進入這個世界後,這個時代的木葉還以為她是和波風水門相遇時才第一次出現在這個世界的。
不過這是題外話了,現下森奈央看到鼬,便主動從背包裡掏出禮物:“鼬想吃丸子嗎?這款稍微有點甜,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品嘗一下。”
“真的嗎?”宇智波鼬一雙眼牢牢釘在森奈央拿出的打包盒上,目光幽亮,嘴角邊還有點可疑的水光。
“當然可以。”
森奈央本人對甜品并不怎麼感冒,并且認為甜品的最高境界就是不甜不膩,之所以還會在背包裡帶上五條老師推薦的美食,也是因為想到了她的宇智波朋友們。
“富嶽和鼬都喜歡吃甜食吧?”森奈央印象中,除了宇智波帶土,宇智波家的人全是甜黨,宇智波斑甚至給她表演過一口炫一盤甜丸子的特技。
“這一份就帶回家和富嶽一起吃吧。還有這個,請幫我帶給美琴夫人。”
森奈央拿出第二份禮物。至于宇智波止水的那份,之前就已經給他了。
“謝謝森小姐。”宇智波鼬雙手接過。
這位奇怪的異界友人,每一次來木葉時都會帶上許多禮物。有些人自覺和她也沒有熟絡到可以交換禮物的份上,但仍然能得到一份小驚喜,搞得他們原本對她的戒備和警惕都難以為繼。
還是那個簡單的邏輯:她那麼漂亮,又不會忍術,和這個世界的勢力沒有任何利益的牽扯;偶爾會委托一些報酬豐富、内容卻格外簡單的任務,還會細心地準備禮物——雖然有些禮物有點怪怪的。
是個散财童子來的。
面對一位如此赤忱、沒有威脅和利益沖突的美貌委托人,即便是最冷酷的忍者,也無法擺出對敵的姿态。
——而這,也正是森奈央對待或許有利可圖的物種們,最慣用的馴化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