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西是個很腼腆的女孩子,跟德拉科同歲,哪怕每天見面,也還是跟德拉科沒太多話,隻不過因為熟悉,會比較粘他。
所以當納西莎接到紙飛機說特蕾西把一個患者的孩子推倒了,剛好被推到椅子上,又被椅子拌了一下,胳膊就脫臼了的時候,她都是:啊?
趕緊上六樓,被推的孩子已經治好了,特蕾西正在哭,站在德拉科身後哭,特蕾西的媽媽夏洛特就在納西莎身後,倆人對視了一眼趕緊走過去了。
這下特蕾西哭的更大聲了,直接撲到了夏洛特懷裡。
“德拉科?”納西莎看向兒子,然後問:“怎麼回事?”
既然叫她一起上來,那肯定也跟德拉科有關了。德拉科氣沖沖的指着剛才脫臼的孩子:“他搶我的玩具,我本來不想跟他較勁了,然後他還搶特蕾西的!我過去拿我的東西,他就推我,然後特蕾西就被吓得喊了一聲,他也飛出去了。”
哦——魔力暴動。常見,納西莎立馬扭過頭要先用魔咒檢查一下孩子會不會暴動太激烈有什麼問題,她的媽媽已經先一步開始檢查了,然後發現大概是沒事的,就抱着她繼續哄。
孩子們都沒什麼事了,所以看向那個還在哭的孩子,納西莎也有點無奈了,環視一周,父母似乎沒在,隻有看護的護士無奈的跟她攤手。
那就沒轍了,納西莎拍了拍德拉科的腦袋:“好了,大方一點,像以往那邊。”
這沒個大人在,她跟人家孩子說什麼都不合适,都像是大人欺負小孩,隻能暫時讓自己家孩子受點委屈了。所以隻能先領着自己家孩子離開六樓,納西莎也不敢帶德拉科去三樓,傳染病多得很,尤其是消失症,不小心轉移到他身上,雖然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大了自然就好了,但是也足夠難受的,吓人。她隻能把孩子放在夏洛特身邊:“你能幫我帶一會兒麼?你知道我那邊——”
“沒問題。”夏洛特拉着德拉科的手,直接應承下了:“新來一個在南美旅行被蚯蛇咬傷的家夥,暫時還沒治好,他的病房都得為了他的病情布置成類雨林氣候,他人還不錯,孩子們可以進去玩兒一會兒。”
“倒黴的家夥...”納西莎嘟囔了一句,然後摸了摸特蕾西的頭:“謝謝你照顧德拉科,特蕾西,别哭了,下班我們去吃個冰淇淋好麼?阿姨請你。”
小姑娘這才點了點頭開始努力憋着哭泣的聲音,試圖立馬停下來。有點笨笨的,但是超可愛。
下班之後兩位女士帶着倆孩子去吃冰淇淋,坐在冰淇淋店裡,德拉科才開始發難:“媽媽,為什麼那個男孩不跟我和特蕾西道歉?”
好問題,納西莎很難跟他解釋為什麼大人不好跟小孩講道理這件事,雖然她現在就是要跟德拉科講道理。這很難評,或許應該告訴他:回去問你爸爸。
但是現在不止要告訴德拉科為什麼,還得告訴特蕾西為什麼。她和夏洛特對視了一眼,不得不開始解決這個難題,并且她知道,随着孩子年紀增長,還有越來越多的難題在等她。
從未有過像是這一刻一般,期盼着一位長輩能夠陪伴在自己的身邊,她好問問長輩們,這些嬌嫩的孩子到底該如何對待。她不能用實際的理由去應付孩子——那是為了她自己,為了她不被人說成一個欺負小孩,跟孩子過不起的刻薄的人。可她這麼跳過這件事,她的孩子和特蕾西就成了被傷害的人。
或許我應該當時就解決這件事,起碼我還有辯駁的餘地,隻有有人來說閑話我可以狠狠地用魔杖指着他,讓他收回自己的謠言和閑話。
後悔,現在就是後悔。
但是她必須彌補:“因為....他也受了傷,并且很驚恐。當然了我知道特蕾西不是故意的,并且這大概也是他應得的懲罰。但是在這時候,他情緒不好,思維也比較混亂,媽媽沒辦法對這樣一個小朋友要求太多。很抱歉,德拉科,沒有讓你和特蕾西得到應得的尊重和歉意。”
同時她也想到了一些往事,就簡單的告訴了兩個孩子:“我很小的時候,也就比你大一點點的時候,也被人不小心撞倒了,我摔下了樓梯,很嚴重,當時就送到了聖芒戈。那個撞我的孩子,他比我還要害怕,後來還被我的家人責難了,甚至因此最後沒有到霍格沃茲上學,我覺得他不該遭受這樣的嚴重的責難,十分的抱歉。”
“後來我上學的時候,才通過教授聯系到了他,經過那麼多年,他依舊記得我,就如同我也記得他。他向我道歉,我也向他道歉。”
特蕾西看着她,小聲問:“所以,那個男孩,其實現在也後悔了,是麼?像我一樣,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知道,特蕾西,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那是暴力暴動,每一個小巫師小女巫都會經曆的事情。還有,我想是的,他也會為此覺得抱歉。”她這樣回答道,并且松了口氣,看來兩個孩子理解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