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年以前,貝拉上學的那一年,西裡斯也跟德拉科差不多大,貝拉不給他看自己的魔杖,納西莎就拉着西裡斯到了那個陌生男孩的身邊,西裡斯當時也是這樣問的:“嘿,能給我看看你的魔杖嗎?”
而現在,一直堅定地維持着他們曾經都引以為榮的布萊克的體面的,隻剩下了眼前的小妹妹。安多米達自然是愧疚的,認真說來,她才是這一代的五個孩子裡,最先作出決定并且背棄了家族的人。
到現在,納西莎反而不哭了,她輕輕拍着德拉科的後背,沒有動,一直等到奧利凡德再磨蹭不下去,慢吞吞的走出來,她在櫃台上丢下一個銀西可,拿着自己的魔杖,仿佛後背沒人粘着一般,直接抱着德拉科離開了奧利凡德。
安多米達的退縮和猶豫已經傷透了她的心。
門合上了,唐克斯又給了安多米達一下——看來剛才納西莎聽到的那一聲腳步聲,都是唐克斯給了安多米達一下,她踉跄了一下發出的聲音,并不是她主動要做什麼。
安多米達垂着頭不說話,唐克斯歎了口氣:“你難道真的要這樣?她永遠都沒法原諒你了。”
“.....那也不錯,她本就該恨我。”
“如果她想這麼做就不會給你寫信了,快去!”說着打開了門,把她推出去了門外。
希望她别再犯蠢了,好在盯着門口看了幾秒,安多米達沒有進來。唐克斯摟着女兒的肩膀:“好了,到你了,選你的魔杖吧。”
這時候誰管魔杖啊,尼法朵拉擡起頭:“那是誰?”
“你小姨,你記得那條珍珠項鍊嗎?帶着黑色的墜子那個,那是她送你的。”
“胡說,那是媽媽的。”說完她恍然大悟:“媽媽貪污了我的禮物!”
随後一根魔杖舉到了尼法朵拉面前:“試試吧孩子,你現在鬧騰起來跟你媽年輕的時候一樣。”
外面的安多米達也确實沒有再逃回去丈夫和女兒身邊,她穿過湧動的人群,追上了抱着孩子跑的飛快的納西莎,然後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茜茜——”
納西莎到底是停下了步子,但是沒有看她,依舊低着頭。
安多米達拉着她到了路邊,把旁邊的木架子變成了一張椅子按着她坐下了,之後卻局促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這些總是在某方面過于尖銳的家人,似乎總是需要這個平庸卻總是體貼的小妹妹來一次又一次的去遷就的,納西莎最終還是沒法對姐姐的尴尬和難堪視而不見,她擡起頭,看向安多米達,問道:“如果你不是徹底放棄你的家人,起碼戰争結束你就該出現了。現在這樣又是幹什麼?”
“我不知道何如面對你們...茜茜....我沒法對你們艱難的境地視而不見,我也害怕那樣的厄運降臨在我的身上。我能做的似乎隻有逃跑....茜茜,我參加你的訂婚宴會的時候,已經懷孕了。”安多米達看向她:“我一直逃避到戰争結束,那時候我又該如何面對你們?你們需要人支持的時候我跑了,境遇好了我又回去找你們?那樣——那會讓你們更看不起我吧....”
也是,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她的女兒今天11歲的話,1972年有的那個孩子是對的,跟德拉科差不多時間生日,那應該是72年9月份就已經懷孕了,她一直拖延到聖誕節,肚子應該已經有些大了,實在瞞不下去了才離開了家。
這麼一算,納西莎也洩氣了,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責怪她了。
然後安多米達從脖子裡掏出來一根項鍊,上面是一把金庫鑰匙。她摘下鑰匙,遞給她:“這是西裡斯轉交給我的,但是隻用過一點現金.....我想,既然鑰匙在你手裡,那就是你繼承了,你拿回去吧。”
德拉科把手從嘴裡拿出來就要去拿那把鑰匙,納西莎往起一站他的手就落了空:“本來就是你的,授權手續我也辦好了,你随意處置吧。還有——既然還有話說,起碼給爸媽也送個信。”說完就離開了,遠遠的還聽到納西莎對德拉科說:“這麼大了還吃手?媽媽知道你無聊了就吃手,但是能不能稍微克制一下。”
今天的事情太過于古怪——起碼德拉科完全理解不來。所以晚上納西莎若無其事的當做無事發生的跟盧修斯商量德拉科過生日要怎麼辦的時候,藏不住一點秘密的德拉科忍無可忍了,問:“爸爸——今天媽媽被人氣哭了,哭的好大聲,還把我衣服弄濕了。你不去揍那個壞蛋嗎?讓她跟媽媽道歉!”
盧修斯:!
“醫鬧?”
你這個腦回路,納西莎深吸一口氣:“我遇到了安多米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