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森若千夏的做法,倒像是君度酒。
點開鍊接後,手機像是中了某種病毒便開始直接自動下載遊戲,不給安室透任何反悔的機會,更加讓他确定這是君度酒研究出來的東西。
第三方組織不像是主動給情報的人,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發生了。
金發青年不得不想到那份他剛剛獲得的泥土鑒定報告的情報。
他們要行動了。
……
澤田弘樹與宮野明美打算同樣趁着夜色離開日本,澤田弘樹已經與海川和弘交流過,少年人原本因擔憂的雙眉終于舒展開來,然而宮野明美卻完全不打算去和自己的妹妹聊一聊,又或者去見一見曾經的男友。
偏偏這個世界真的存在某種奇怪的定律,當你越不想要見一個人的時候,就一定會遇到他。
僞裝成沖矢昴的赤井秀一成功騙過許多人的眼睛,卻沒那麼容易騙過宮野明美,澤田弘樹早就将他的現狀調查的一清二楚。
同樣的,宮野明美僞裝得再是優秀,沖矢昴判斷一個人從來不是靠外貌,而是體型、眼神以及自己内心的感覺。
宮野明美與澤田弘樹使用的是化名在酒店門口等車,沖矢昴恰巧開車路過,僅僅是一眼,他就依靠對方的背影、溫柔的眼神以及給自己帶來熟悉的感覺猜到的對方的身份。
黑衣組織給宮野明美的報告從來不是死亡而是失蹤,隻不過沒人相信她一個普普通通的底層人物能躲這麼久都沒有被組織發現,指不定是死在什麼角落裡連屍骨都找不到。
宮野明美如今的狀态很好,明亮且溫柔的雙眸說明她處于一個非常放松的狀态,身邊是她非常信任的人,連嘴角的笑意都是那麼真實。
在經曆瓜田愛的死亡後,宮野明美經曆過一段時間的食欲不振,倒不是遭受組織的審問的緣故,而是瓜田愛什麼都沒有告訴她,沒有利用她,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留給她。
她有時候不得不懷疑那段時間的記憶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黑衣組織真的存在這樣真實且溫暖的人嗎?
所以當她被搭救,對方說出瓜田愛的身份,說出瓜田愛想要讓她自由後……壓抑許久的情緒終于爆發,她當時打了甯倩一巴掌,質問她為什麼不願意去救對方。
兩人都認出了對方,卻都沒有進行下一步。
一人默默站在澤田弘樹身邊,将少年圍巾系系好;另一人雖然有幾秒輕踩了刹車,但沒有選擇停留。
他們的人生軌迹随着各自脫離黑衣組織已經徹底分開,曾經的悸動随着見到更廣闊的世界而被更重要的事情所替代,沒有人會永遠停留在過去,他們已經有了更在意的人、更重要的事情。
知道對方還活着,知道對方現如今很好就已經足夠了。
“我們上車吧,弘樹。”宮野明美裝作沒有發現澤田弘樹剛剛操縱了附近的紅綠燈,以至于沖矢昴能這麼巧合地出現在自己面前幾秒。
被發現的澤田弘樹有點不好意思,他知道這是自己的擅作主張,然而……他很想要為宮野明美做一點什麼,哪怕隻是見一面就好。
澤田弘樹很高興,海川和弘重新帶上兩人一起設計的運動手環,他可以檢測對方的身體數值是否回到了曾經的水平;明美姐見到了自己的妹妹,見到了赤井秀一,親眼确認兩人的現狀而不是透過照片和監控;他更是透過森若千夏看到了海川和弘不一樣的一面,而不是對方努力想要給自己看到的最好的一面……他終于能幫到對方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往最美好的方向發展着。
……
君度酒在琴酒那邊表現得居心不良不是一兩天的事情,要是他一直維持正常人的模樣才真的引人懷疑。
卧底留下指認自己的暗号對于琴酒來說除了罵一句蠢貨外沒有任何多餘的感受,畢竟他的勢力與忠誠度不需要依靠其他人的目光,但難保有人會在這上面做文章。
恰在此時,君度酒送給了他一個很好的理由。
警方主動邀請他幫忙破解遺留在命案現場的手機密碼,他順便從中讀取了所有的資料,經過貼心的整理後全都發給了自己與BOSS。
如同小孩告狀一般,暗搓搓的,不直接點被告狀的人名,将自己僞裝得非常無辜。
在黑的裡面混的人隻能是黑的,琴酒不相信朗姆一點歪心思都沒有,是人就有會有自己的欲望,隻不過沒被人抓到證據罷了,而現在真的假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人會相信。
怪隻怪朗姆太過嚣張,僞造一個假身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毛利小五郎的面前,完全沒有好好地經營,竟然直言告訴他人随便找一個借口就能請假,與認認真真打工的安室透不一樣,根本不在乎這個身份……當然,這僅僅是其中之一,包括沒事就讓手下的人開豪車來附近接自己,留在假身份名下的地址也根本沒有在意維護居住痕迹。
琴酒相信,以君度酒陰險和看好戲的程度,他必定沒有将這份資料發給朗姆,準備等着看好戲。
銀發男子剛為自己倒了小半杯紅酒,手機便傳來一陣震動,是BOSS給他發了信息,讓他去見自己。
君度酒的行為還是起效了,哪怕知道這有可能是第三方組織故意留下來的陷阱。
琴酒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殘忍且期待的笑意,仿佛等着一場好戲上演,而他既是觀衆,也是演員。
正在此時,浴室的門被打開,穿着酒紅色浴袍的貝爾摩得走了出來。
她攏了攏剛被浴帽盤起來的長發,嘴角帶着迷人的笑意,注意到琴酒難得的表情,“看來今晚的主角有人約了,真是遺憾呢,打算怎麼賠償我?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