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十天了,阿月,娘親交給你的任務,完成了嗎?”
顧白月手腳發軟,竭力保持鎮靜,“還沒有,您再給我一點時間。”
“真沒用啊。”
“您明明知道,我不懂武藝,何況,楚留香這個人,看似風流不羁,其實胸有城府,心細如發。”
石觀音百無聊賴地撥弄手指,直白地問道:“那你睡過楚留香了嗎?滋味怎麼樣?”
顧白月小臉漲得通紅,支支吾吾:“也,也沒有……”
一陣淩厲掌風襲來,顧白月喉頭滿是腥甜滋味,整個人搖搖欲墜,卻倔強地支撐着身體,薄紗睡衣碎成片狀,露出一條玉白瑩潤的手臂,宛若最高明的匠人精心雕琢而成。
皓腕如雪,肌膚似玉,靠近手肘處一粒殷紅似血的朱砂痣。
那是用特殊藥物制成的“守宮砂”,象征着女子純潔無瑕,幹淨如白紙。
“你該試一試的,阿月。”
石觀音的身軀宛如一條毒蛇,冰冷,滑膩,危險,柔韌,從後方纏裹而來,附在顧白月耳邊輕聲道:“你試一下,就會知道那件事有多美妙,陰|陽交合,颠鸾倒鳳,本就是人之大欲,就連迂腐古闆的夫子都說:食色性也。”
她吐氣如蘭,幽幽問道:“要不要,阿娘親自教你?”
不用想也知道,石觀音所謂的親自教導,會有多麼荒誕,多麼恐怖。
顧白月隻覺得一言難盡,“娘啊,你總是會比我預想之中還要變态,讓我常常覺得自己在這個家格格不入。”
在石觀音這裡,變态從來不是貶義詞,所以她嬌媚地笑了起來,“傻孩子,你可别被那些滿嘴之乎者也,隻會掉書袋的臭書生騙了,那些三綱五常,禮義廉恥,不過是捆縛我們女人的枷鎖,人生得意須盡歡,你若早肯點頭,憑我們阿月這臉蛋和身段,一定能幫助娘親更多。”
她意味深長地說道:“還記得我同你說過的話嗎?一個再強大再威嚴的男人,到了床上,也要脫光了衣服,盡心盡力地取悅女人,這時候的他們,往往脆弱得不堪一擊。”
顧白月心底發冷,“娘,在鼓勵自己女兒出賣色相,犧牲身體這一方面,您永遠都是這麼不遺餘力。”
少女抱着雙臂,遮掩胸前絕色風景,不無諷刺地說道:“我是不是該誇您一句,不愧是一個合格的老鸨?”
石觀音掐住顧白月下巴,笑了:“放心,娘的好阿月,我若做了老鸨,你一定是我手中最貴的頭牌,最後的底牌,畢竟,沒有你,我怎麼掌控花兒和靈兒呢?你若被别人睡了,還不知你哥哥會怎樣發瘋呢?”
她以這般輕蔑的語氣,随意地操控着孩子們的一生,毫無身為母親該有的慈悲。
太令人作嘔了。
顧白月再也忍受不了,惡心得差點吐出來,明知不可能逃脫,還是抱着一絲希望,拔腿往外跑去。
一條白綢潮水般席卷過來,死死勒住顧白月脖頸,她若再往前一步,必會窒息而死。
石觀音笑盈盈地掏出一粒藥丸。
顧白月精通藥理,一聞便知那藥丸的功效,當即掙紮道:“不要……”
哐當一聲,門戶洞開。
月色之下,無花手持長劍,分花拂柳,步步生蓮般快速掠了過來,一劍斬斷石觀音手中白綢。
看清顧白月衣衫不整,春光隐現,玉面含羞,似海棠醉日,無花渾身一震,虎口發麻,險些握不住武器。
這對一個習武之人來說,無疑是緻命的。
無花當機立斷,單手翻轉,脫下外衫,雪色僧袍罩在顧白月身上,将無邊風情藏了起來。
“阿月。”
兩人自小一起長大,默契十足,不需無花多言,顧白月已經同他站在一處。
石觀音眯起眼睛,愉快的笑了起來,“怎麼,你要弑母嗎?”
無花同顧白月迅速對視一眼,顧白月微不可見地搖頭。
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無花忍下滔天怒火,“我來,是想告訴您,見過秋靈素真容的人,都已經死了,至于楚留香,雖然難纏一些,但我有辦法殺了他。”
顧白月詫異地看向無花,男人淵渟嶽峙,背影高大寬闊。
總算還有一些順心事,石觀音想起那個被自己奪子殺子,又毀去容顔的女人,開心極了,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但願吧,可千萬别讓我等太久。”
石觀音邁步往外走,“哦,對了,我給阿月喂了一點好東西,不知,是便宜楚留香那個浪子呢,還是你這個做兄長的親自出手。”
她嘲弄地看向無花,輕描淡寫地扔下一句不亞于驚雷的話,“怕什麼,反正你十五歲那年,不是已經喝過絕嗣湯了嗎?”
無花悚然一驚,霍然擡頭望向石觀音。
她果然什麼都知道!
與此同時,顧白月蓦然雙腿一軟,倒在無花懷裡,眼尾绯紅,嬌聲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