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花瓶這一名頭您有什麼好說的?”
“喻先生這麼說,是因為你們兩個人的關系實際上非常惡劣嗎?”
“有什麼好說的?”
紀由心握着話筒,銀牙咬碎:“我想說的是,感謝大家地提問,但是不會問可以别問,還有,我再重申一遍,我對于某些古闆無趣的人,确實提不起興趣。就這樣。”
這話落地記者們更加興奮了,如同見到腐肉的秃鹫一樣争先恐後地擠向紀由心:“請問你這樣的表現是惱羞成怒嗎?”
“喻先生是你的前輩,你這麼說是否太不尊重前輩了?”
不僅如此,這些人唯恐搶到頭條的不是自己,互相推擠起來,甚至有人穿過安全防護欄,直接到了紀由心跟前,跟着越來越多的記者越過安全攔怼到跟前,紀由心伸手把話筒推開,臉上怒意明顯,一直在旁邊等着的周捷連忙搶上前來,護住紀由心:“不好意思大家,大家的問題已經超出了我們回答的範圍,出于安全考慮,我們藝人今天的采訪就到此為止了,對不起,對不起,謝謝大家關心。”
接着和幾個保镖一起護着紀由心離開了現場。
而身後的記者依然不罷休:“紀先生,你能正面回答我們剛才的問題嗎?”
“紀先生!請不要避而不談!”
“紀先生!”
……
“有什麼了不起!”
被護着到了走廊的紀由心一腳踢翻旁邊的垃圾桶,雙手叉腰:“他是影帝,他了不起,那他就了不起他的好了!幹嘛來diss我?還說我是花瓶?我是說了他是老古董,那又怎麼樣!難道我說了他他就能說我了?!簡直豈有此理!”
“有沒有可能,喻老師這麼說,是因為你根本就是呢?”
紀由心猛地回頭,便看到許頌抱着手臂靠在牆上,看着他悠悠地道。
因為剛才的騷亂,整個采訪被迫終止,他一過來就看到紀由心在這裡發脾氣,沒忍住出言諷刺。
“許先生。”周捷态度專業而冰冷,“我的藝人現在情緒不好,希望你不要火上澆油,這對你也不會有什麼好處。”
“威脅我啊?”許頌不屑,“我還真就不吃這一套。”
自從丢掉角色之後積攢的怨氣終于有了出口,他繼續對着紀由心攻擊:“怎麼,聽到有人當面評價你是花瓶很難以置信?難道你身邊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你這個真相?還是你以為網上對你的那些評價都是空穴來風?都是所謂的對家黑你的?清醒一點吧,你就是演技很爛,爛得令人發指,如果不是你的那些粉絲,你根本就不會有戲演。”
“許先生!”
“周捷!”
紀由心阻止了他,大步走向許頌,眼角因為憤怒的原因泛着淺紅:“花瓶又怎麼了?做花瓶也要有做花瓶的資本,你倒是也想做,你配嗎?”
他冷笑一下:“我知道你針對我是為什麼,我告訴你,我紀由心,從來不會也不屑去搶别人的角色,如果不是我的經紀人看重楊導,我才不會演什麼雙男主,因為我天生就是主角,一直是也永遠是,這是你求都求不來的,再羨慕嫉妒恨也沒有用。”
“呵。”許頌對他的驕橫不可思議,怒氣上頭:“你盡管這麼自我安慰,你看看整個劇組裡有幾個人看得起你。”
“我不需要别人看得起。”紀由心揚起下巴,“你們隻需要知道,就算你們再看不慣,我也會一直紅,如果我是花瓶,那你就連花瓶都不如,你高興了?”
“你!”
“許先生!”
周捷再次站到紀由心身前:“我再警告您一次,請您現在立刻離開,不然我不敢保證你後面會不會曝出什麼不好的新聞,請你離開!”
眼看着也撈不到什麼好處,許頌瞪了他一眼,終究是甩手走了。
許頌離開之後,周捷把紀由心帶到另外一個空着的房間,從随身的包裡拿出他的杯子遞給他:“别生氣了。”
紀由心垂着頭,并不言語。
他從小在聚光燈下長大,享受過最大限度的愛也經受過最多的惡意,他不在乎别人喜歡還是讨厭他,但是方才許頌的話提醒了他,這個劇組裡,除了楊導和蘇桉,叫得上名字的演員似乎沒有人拿他當朋友,尤其那個喻少閑,對其它人都還不錯,好像唯獨讨厭自己,想到這一點,讓他有些受挫。
這個該死的喻少閑,他眼睛是瞎了嗎?
想到這兒,紀由心猛地站了起來:“我要去找喻少閑。”
周捷立刻阻攔:“喻先生應該已經走另外的通道回酒店了,你找他幹什麼?”
今天探班的事已經夠公司喝一壺了,再出什麼事,夏鷗一定把他罵得狗血淋頭。
熟料紀祖宗鐵了心:“那我就回酒店找他。”
說完就從辦公室跑了出去。
啊我的活菩薩!
周捷心裡哀嚎一聲,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跟在他身後。
于是喻少閑剛剛回到酒店,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被一陣似乎要鑿穿門闆的敲門力度打破了休息的幻想:“喻少閑,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在裡面,你有本事說我壞話,你有本事出來和我面對面!”
房間的門被轟然打開,紀由心站在門外,一向完美無瑕連頭發絲都不允許亂一毫的臉上帶着薄汗,整個人氣喘籲籲的:“你什麼意思?”
喻少閑抱臂冷冷地看着他:“什麼什麼意思?”
“你說我是花瓶,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如果你不喜歡别人這樣說你,那也請你注意自己以後的言辭。”
這人果然是在報複自己!
周捷抽出紙巾為他擦了擦鼻尖的汗,紀由心一把拂開後瞪着喻少閑:“就算我們扯平了,那我也要告訴你,你不要覺得網上那些人把我們拉扯在一起是你受了多大的委屈,我告訴你費盡心機也想和我紀由心沾上邊的人不知多少,像你這個不識擡舉的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讨厭我,我也一樣讨厭你!”
“嗯。”喻少閑點點頭:“說完了?那麼讓我告訴你,不要以為我真的看不出來這件事情有你們公司在後面推動,如果你真覺得這是對你的羞辱又真的那麼嫌棄,那就告訴你的經紀人,讓她把那些通稿都撤掉,你我都可以落個清淨。不要告訴我這些你都不知道,這種人前人後不一緻的行為,恕我直言,實在不太入流。”
“我經紀人親自下場炒我和你的cp?”紀由心簡直氣笑了,“你以為你是誰?”
“你知不知道娛樂圈有多少人哭着喊着求我跟他們炒cp!你以為你特殊在哪裡,還配讓我紀由心倒貼?!”
“你如果不信,可以打電話去問。”
紀由心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夏鷗的電話,半晌挂斷,面露嘲諷:“很抱歉啊喻老師,我剛剛和我的經紀人确認過了,這件事有我們公司團隊出手沒有錯,但是,”他晃晃手機,眨了眨眼:“你的經紀人好像也參與其中,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要這個cp的熱度降下去,最好先讓人把你們公司的通稿給扯了,否則我很難相信你高高在上的清白無辜!”
說完之後恨恨轉身,三秒之後,喻少閑聽到隔壁地門被重重地摔上,發出“嘭”地一聲巨響。
他站在原地臉色略顯凝重,雖然對紀由心行為不滿,但又覺得他沒必要為了找回些面子撒這種隻需一個電話就會被拆穿的謊,立刻便給周河去了個電話,打了兩次才被接通,面對他的質問,周河含含糊糊地笑:“這不是你們導演和夏經紀人都知道的嗎?我覺得這對你也有好處啊?現在可是流量為王的時代,炒個cp又不會少你塊肉,這種cp都是限定營業,劇播完自然就散了,你就别這麼死闆了行不行?”
“周河。”喻少閑聲音微冷,眉眼有些淩厲:“簽約的時候,我說過什麼?”
對面不說話。
兩廂沉默對峙三十秒,在千裡冰封的寒氣中,周河終于又一次敗下陣來:“哎呀好好好,不就是不曝光私生活不胡亂營銷不幹涉你接戲嘛,我知道了,你自己聽聽你這要求,還要我這經濟人幹什麼?就算這事兒是我的不對,但你也沒必要對小紀那麼兇吧?!人家好端端一個oemga,你當着那麼多記者的面讓他下不來台,你說你是不是有病?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
喻少閑剛想說還不是你們背着我完這種操作才會有這種誤會,聽到周河的話又不禁問:“今天的事情,已經在網上鬧開了?”
“何止是鬧開!”周河誇張道:“現在已經屠榜了你知道嗎?我為什麼不接電話,還不是幫你把控輿論搞公關去了,要不然紀由心的粉絲能把你生吞了!”
“她們随意。”喻少閑一向不在意這些,“至少那些cp粉,可以消停了吧?”
“恰恰相反!”
周河掩飾不住地激動: “她們更興奮了!”
“你去看看,現在她們現在都在說,你穿了小紀的應援色,你好愛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喂,喂?”
望着被挂斷的電話界面,他搖頭歎息:“真是天選單身狗,不識好歹!”
結束了和周河的通話,從不關注網絡平台的喻少閑破天荒打開了微博找到熱搜榜單,果然如周河所說,今天探班會的事情已經屠了榜,前十熱搜有三個是他們倆相關,還有兩個對紀由心不利的已經被團隊壓到了二十開外。
喻少閑并不後悔自己說出的話,唯一讓他意外的是,互聯網上的輿論對于紀由心竟然會這麼苛刻。
探班會的視頻引起了黑粉的狂歡,他随便的兩句話更是被當做了攻擊紀由心的槍劍,一眼望去鋪天蓋地的嘲諷辱罵甚至人身攻擊,簡直不堪入目。
-紀由心這種花瓶竟然還沒滾出娛樂圈,簡直就是内娛之恥。
-粉絲天天我們寶寶有進步我們寶寶多努力,看看真實圈内大佬的評價吧,爛泥扶不上牆。
-整天就會炒作的廢物,還妄想當狗皮膏藥粘着喻少閑炒cp,現在踢到鐵闆了吧,活該!
-好幾個年輕演員就他表現最差,當着那麼多人面破防真的很沒教養,爸爸死的早難道媽媽也不好好教育?
喻少閑很少關注自己的網絡評價,對于現在的網絡環境也缺乏了解,就算不喜歡紀由心,這樣的言論還是讓他有些不快。
退出刷新一下,一個嶄新的紀由心個人詞條,已經到了熱榜第三還在上升趨勢,喻少閑想了想點進去,觸目便是紀由心的微博,幾十萬的點贊隻有明晃晃幾個大字:戀愛,狗都不談!
配圖:兵馬俑。
喻少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