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不是不行。
算了,封青把狂奔的思緒及時拉回來,扛住封星澈去外面,找人。
剛開門就看到謝言正拎着一個大袋子往上走。
封青接過來,意外發現這個袋子印着這個小區外面快餐店的logo。
“哥哥,這是最快最近的一家店,你先吃飯,工作什麼時候都可以做,一定要先把身體顧好。”
這有理有據、說話思路清晰的模樣讓封青愣了愣。
他一直以為他家崽夠聰明的了,沒想到還有更聰明的。
封青也不好再冷着臉,但還是說了一句:“你還是小孩子,不要一個人出去,很危險。”
秦言腼腆一笑:“給哥哥買飯,再苦再累我都願意。”
封青:“……”怎麼說呐,這孩子情商太高,把話句句說到他心坎上。
封星澈則警鈴大作,他和謝言相處了一下午,說話也不超過十句,但怎麼一見他爸爸話就這麼多。
還叫他爸“哥哥”!
難道謝言想搶他的爸爸!
不行,堅決不行,爸爸隻能是他的!
除了封星澈,那倆人一起吃了頓美好的晚飯。
晚上睡覺前封青告訴謝言,明天還把他送去派出所。
這次謝言倒是沒拒絕,隻是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問:“今晚我能不能和哥哥一起睡?”
封星澈一把抱住封青:“不行!爸爸是我的!”
秦言:“……”臭小子,等到他帶着封青回去,他一定把這小胖墩的房間距離主卧最遠。
他可憐巴巴低下頭:“那好吧,星星既然想和哥哥睡,那我就不搶了。”
封青沒搭理他倆的争寵,把倆人帶到浴室,一起洗刷完,裹上浴巾丢去床上。
秦言一整個面紅耳赤,等穿上封星澈的睡衣,他發現這裡隻有一個卧室和一張床。
而他現在三歲,他隻能和封青一塊睡。
至于剛才的争執……
秦言心梗,總覺得他身體變小,腦子也沒秦總時的靈光。
封青洗了澡,把最後的成品做好發過去,在得到甲方爸爸的認同後,封青恨不得嗑一個來表示感謝。
躺在床上他渾身的骨頭都酥了,卻發現謝言還沒睡着。
十月的天開始轉涼,封青沒開空調,隻把窗戶打開,他問了一句:“你熱?”
秦言搖頭,抱住封青的胳膊喊:“哥哥。”
封青太累,眼皮子一碰就睡着,他這幾年忙碌的生活讓他很少做夢。
但今晚可能是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讓他的夢境有了對象。
那是他和秦言去登記的前一晚。
倆人的信息素匹配度很高,秦家人也不在意封青平凡的身世,對于倆人的婚姻很贊同。
他剛搬到秦言的市區大平層,當時有個狐朋狗友知道他要和富豪結婚,立馬給他傳輸了不少家庭主夫的經驗。
并且說,像這種有錢人,娶得可不是合作夥伴,所以伴侶不要太強勢,要賢良溫順,當個美麗的花瓶。
封青當時深受啟發,漂亮花瓶他當不了,但是帥花瓶還是綽綽有餘。
但他性子跳脫,為了給秦言留下好印象,他一直裝的很是溫柔賢淑。
誰知道秦言那晚上帶來一份合同,說隻要簽了字,結婚後一年離婚,不管懷不懷崽都會給他五百萬。
封青當時大受震驚,差點破口大罵,但被秦言的俊臉給迷惑。
收回哈喇子,他摸了摸自己的帥臉,覺得先婚後愛這種事很有可能發生。
畢竟他也是個嫩出水的陽光帥哥。
他腼腆一笑,卻很自信地說:“我不簽,我這人你放心,我說話算話。”
他就不信他一年時間籠絡不了秦言的心。
秦言當時被鎮住,卻也沒強求。
第二天倆人去領了結婚證,晚上封青試圖做飯,在燒壞了兩口鍋後,他默默從外面買了飯菜,又裝在盤子上,擺在餐廳。
但當晚秦言沒回來。
第二天的封青忍不住打了電話,透過冰冷的信号,他隻聽到秦言說:“每個月你的發熱期我會回去。”
封青猛地睜開眼,胸口悶的他喘不過氣。
他回過神兒看到謝言不老實的睡姿,把他胳膊放好,去了客廳陽台。
他點了支煙,夜風把他頭發吹的亂七八糟,尼古丁的味道讓他回到現實。
“我當年真夠蠢的。”封青自嘲地笑笑。
當初的狐朋狗友的确有撺掇的成分,可更多的是他當時都二十二了,卻沒個能明辨是非的心。
他離開京北後,就和狐朋狗友斷了聯系。
當初來雲市,一是這邊離他老家的村子很近,兩個小時路程。
二是這邊物價低,生活節奏慢,适合他一個沒什麼本事的單親爸爸。
不得不承認,物價低是低,工資也格外的低,反正他也睡不着,幹脆把接的私單最後一部分給完成。
又看了眼時間,快到他去醫院買抑制劑的日子。
封青感歎:“掙錢啊掙錢,希望這小孩爸媽貼出了告示,把我夢到秦言的精神損失費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