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信号,封青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帶有隐隐笑意:“我就是秦言。”
封青的火氣還沒來到最高峰就“嗖”的一下縮回去,演得太久,一旦和秦言沾邊,他就習慣去想賢良淑德幾個字。
“剛才有人拿我手機,秦先生,他沒說什麼吧?”封青故作鎮定,問的那叫一個真誠。
“沒有。”
很好,音調和以往一樣,看來剛才他聽出笑意是他燒糊塗了。
“嗯。”封青不知怎麼,委屈的要命,又不敢直說,他知道秦言不會哄,所以說出來幹什麼,不夠丢人的。
“發燒好了嗎?”
封青抽了抽鼻子,把腦袋埋進膝蓋裡,悶悶道:“沒有。”
“那就在醫院多待幾天。”
“好——”封青認為他腦子被燒成漿糊,以至于膽子在不斷提高。
“秦先生,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要是秦言有喜歡的人,他會退出。
他不喜歡他喜歡的人心裡有其他喜歡的人。
對方似乎沒想到會這麼問,頓了幾秒回答:“沒有。”
封青不信:“秦先生不用騙我,我都看到了,你前天晚上和謝卿去了……”
他實在不想說出酒店名字,用袖子擦了湧出來的眼淚,“就那種地方。”
這次秦言毫不猶豫回答:“報道是假的,你看的是娛樂新聞,他們隻會捕風捉影。”
封青:“可我看到你們一起進去的照片。”
秦言:“酒店是我常住的地方,謝卿是我朋友,他最近剛從外地回來,也住在那裡。”
封青眨巴眨巴眼,委屈一下子丢掉,他勾起唇角兩隻腳亂晃,沒話找話地說:“秦先生,你要是有空能不能來看我,我讨厭醫院。”
說完他又想到秦言冷漠的性格,忙添了句:“要是太忙不來也行。”
這樣就算被拒絕,他也不會太難堪。
可最後秦言竟說了“好”。
挂了電話,封青還認為不真實,秦言居然真的答應了!
可是兩天後在他要出院的那天封青還是沒見到人,原本高高舉起的臉龐頓時暗淡。
他撇撇嘴,垂頭喪氣的收拾衣服:“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我就知道!”
“知道什麼?”秦言風塵仆仆從外面進來,他今天沒穿西裝,而是在襯衫外面穿了件黑色大衣。
封青很久沒這麼近距離看到秦言,不對,好像除了商量協議和領結婚證那天,他們一直沒在這麼清醒的情況下距離這麼近。
如果說發熱期和易感期的心跳可以是信息素影響,那麼現在他們衣着整齊心髒卻仍跳的快要蹦出嗓子眼,那一定是——
他心動了。
都怪秦言長得太帥。
封青沒出息地咽了咽口水,仰着頭沒忍住笑,癡癡道:“秦先生。”
“嗯,前幾天太忙,沒抽出空,今天我送你回去。”
封青殷切點頭:“好呀。”
辦完出院手續回來的林姨看到這對小夫夫湊在一塊說話。
她笑了笑讓他們先回去,她等下午按往常時間去收拾衛生,又婉拒了封青說先送她。
封青坐在秦言車裡的副駕駛上,頗為緊張地握住安全帶。
秦言看出他的情緒,主動說:“謝卿是我小爸那邊的遠侄,我和他上的同一所大學,關系比普通朋友好些。”
親戚啊,不對,秦言這是在和他解釋?!
封青那不值錢的心跳的飛快:“那他為什麼叫謝卿?”
這種巧合雖然在确定秦言沒喜歡的人後已經想通,但他還是好奇。
秦言從容彙進車流:“這是他藝名,為了裝。”
“裝?”
“裝的複古風。”
封青恍然大悟,那這純純巧合,他癱在座椅上,看向窗外的車流,沒忍住彎了眉眼。
至于毛衣的事,封青沒敢順着梯子往上爬的繼續問,他挺怕聽到不想聽的答案。
而且他當時好像忘了給前台小姐姐說他是誰,所以秦言丢掉來路不明的衣服是正常的。
努力說服自己的封青在秦言給他送到樓底下時,鼓起勇氣說:“秦先生,家裡還有很多房間空着,住酒店可能沒家裡舒服,你要不要、搬回來住。”
說完後封青認為自己今天挺瘋,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出口。
秦言意外打量了他幾眼後搖頭:“我不習慣我的空間有其他人存在。”
這話讓封青的臉漲紅,他打哈哈:“那、那我先去了!秦先生再見!”
秦言垂眸點頭:“好。”
封青等秦言的車開出去,懊悔地撓頭發,剛才急什麼,應該讓秦言上樓待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