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任你們怎麼表現出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不還是會被我拿捏。”江蘊白心想。】
【“你師兄的玉牌怎麼會在你這裡?”蕭銘業疑惑問道。】
【江蘊白一點都不慌,不就是後攻起疑嗎,他早就習慣這種小場面了。他眼神清澈,面上露出一點驚訝,語氣軟軟地回應道:“我也不知道,師兄在和我訂下婚約後就和我互換了玉牌……難道這樣做不對嗎?”】
【“沒什麼,不必放在心上。”蕭銘業聽罷果然沒有追問,哄着江蘊白道,“可以給我看看嗎?你也知道,我擅長神魂一道,說不定能反向探查出你師兄的情況。”】
【“好啊。”江蘊白從儲物戒中拿出玉牌,給了蕭銘業。】
謝不塵看得快要氣炸了。
制成身份玉牌需要修士将自己的一絲魂力注入玉牌之中,這樣一來,玉牌便與修士的神魂産生了聯系,放在宗門之内可以讓門中師長看到弟子狀态吉兇。但畢竟是與神魂有聯系的東西,落在旁人,尤其是擅長神魂一道的修士手中就極易釀成禍端。
隻是這話本的“更新”總是延後一些的,因此他也無力阻止。
好在他終于确認了兩人所去的方向,急忙駕馭雲舟朝那邊過去。
……
臨近靈龜島的海面之下有一道海淵,深有萬丈,不見其底,附近暗流洶湧,兇險無比,世人傳說其為上古大能一劍斬落遺留下來的痕迹。
隻不過傳說不甚清晰,無人知道故事中的大能姓甚名誰、為何揮劍;而海淵難以靠近,就連上空也難以通行,需要飛劍雲舟繞道而行,千萬年來也沒有什麼人在海淵附近感受到劍意。這麼看來,海淵來曆似乎隻是附會之說。
等待秘境開啟之人皆彙聚在海淵一側,靈龜島附近雲舟如流,更有鸾鳥駕車、飛龍擡轎,一派盛會景象。海淵另一側,無盡煙濤之上隻有孤島一座。
沈清川靈力耗盡,從半空直墜而下,好在元嬰真人的身體極其強悍,墜落對他造成的影響遠不如身上那些細小的傷口。
蒼溟帝君已經厭惡他到了極點,他傷口之上殘存的靈力反複割開他的血肉,即使身體自行修複也比不過劃開的速度。看蒼溟帝君眼中流露出的淡淡愉悅,很難說他是否因為被小小修士冒犯到而存了淩遲的心思。
看着蒼溟帝君走近,沈清川徒勞地抓着劍。他明知道沒有絲毫用處,心頭卻隻有一個念頭:絕不能放手。
見沈清川還堅持着這種無謂的反抗,蒼溟帝君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他伸手一抓,竟生生地将靈劍從沈清川緊攥的手中奪走。
沈清川的掌心之下隐隐滲出血痕,蒼溟帝君在他的目光中握住了劍,冷笑着用靈力将劍刃震斷,碎成了一地齑粉。
——謝不塵趕到的時候所見的就是這樣的景象。
“走!”劍光未落,謝不塵已經到了沈清川的面前,拉住有些愣怔的人躍上雲舟,一口氣将儲物袋中的靈石全都倒進加速陣法之中,駕馭雲舟全速向着海淵沖去!
二人身後轟然響起天崩地裂一般的動靜,蒼溟帝君劍光落下,海面之上驟然激起千丈巨浪,猶如暴雨傾盆潑下,雲舟頓時劇烈地搖晃起來。
又一道劍光急追而至,千鈞一發之際,謝不塵打開了防禦陣法,勉強擋下這一擊。環繞雲舟的屏障與劍刃碰撞出猶如流星破空般的光芒,舟身幾乎上下颠倒,歪歪斜斜地朝着海淵前進。
謝不塵精神緊繃,一心提防着蒼溟帝君下一擊落在何處,猝不及防地被什麼人撞了一下。他伸手撈過,才想起來沈清川靈力盡失,此刻難以在雲舟之中穩住身形。此刻他正攬着沈清川的腰,除開血腥味以外,鼻端似乎萦繞着一種難言的冷冽氣息。
多餘的念頭一閃而逝,謝不塵匆匆拿出一枚丹藥塞進沈清川的嘴裡,祭出金鈴撕裂出一道空間裂隙,駕馭雲舟猛地沖了進去。
舟尾還沒有進去,蒼溟帝君的劍光已至!謝不塵頓時覺得整座雲舟幾乎都要散架,急忙抱住沈清川。雲舟再度劃破空間,已是出現在海淵上空。
也許是覺得他們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也許是忌憚海淵之上砭骨的猛烈罡風,蒼溟帝君一時竟沒有趕來。
“信我!”謝不塵對上了沈清川複雜的目光,帶着他從雲舟上一躍而下,墜入深不見底的海淵之中!
一道仿若龍吟的嘯聲驟然響起,在激蕩的靈力漩渦中昏迷之前,沈清川看見那道劍光貼上了謝不塵的後背,下意識舉劍相迎。
他的劍早已斷了,但一片混亂之中,蒼溟帝君的劍竟真的被無形劍鋒所挫,被削落了一角,随二人墜入無盡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