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這麼一鬧之後氣氛也的确不複凝滞。
萩原研二把話題拉回剛剛:“所以小和吾是因為之前的事,看中了hagi的正義勇敢機智果決,決定和hagi還有小陣平結成打倒大壞蛋的正義聯盟嗎?”
啊?菅原和吾眨眨眼睛,不明白話題怎麼會跳到這種地方的,尤其是松田陣平還在狀似不滿地嚷嚷:
“組成正義聯盟怎麼聽起來我那麼像順帶的啊!”
他不是在解決研二哥哥的“擔心”問題嗎?現在解決成功了嗎?感覺自己還沒有說完的樣子。
歪了歪頭,還是按照自己的思路繼續叙述:
“這樣的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在發現疑點的時候一定會死死查下去的。但是,大壞蛋真的很壞,這邊的壞蛋也真的很多……很大部分我也并不清楚的。我就想着與其讓警官先生們漫無目的地到處查找,一不小心驚動那些大壞蛋然後遇到危險,還不如把想知道的告訴你們。”
卧室的燈在深夜亮起暖黃,菅原和吾眼睛裡的苔綠在光裡變得剔透,逐漸宛如最剔透的碧水。
裡面搖漾着滿滿都是欣然:
“見到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可是比夏天吃冰萃葡萄、秋天曬着太陽剝橙子還要開心的事。”
“我是不會讓你們因為我的事一無所知地走進死亡的……唔!”
腦門被屈起的指節彈了一下,聽着聲音還挺脆,菅原和吾一把捂住額頭,沖彈了人還嚣張地吹吹指尖的卷毛直瞪眼。
“小鬼給我乖乖的叫哥哥啊喂!”松田陣平彈了人似乎猶不解恨,一把撈過吹了頭蓬松得像個棉花糖的腦袋狠狠揉亂,“動動你的腦袋理解一下,我們面對你的時候,也是同樣的心情啊!”
“沒錯哦,小和吾。對我們來說,和小和吾相處,是比曬太陽比吃到所有好吃的東西看到多少有趣的景象都要開心的事情。”萩原研二努力試圖用菅原和吾能理解的方式描述——他們已經發現他對于情緒對于感情的理解淡薄又貧乏并且也在剛剛的對話裡初步明白了原因。
心頭對那個想也知道充斥着變态反人類的所在怒意更盛。聽聽小鬼/小和吾說了什麼?切片?曬太陽吃葡萄剝橙子居然是能鄭重其事拿出來說的最開心的事情?
“所以,就像小和吾會選擇救我一樣,失去小和吾,是我們不能接受的事情哦。我們之前想要調查,固然出于警察要粉碎罪惡追求正義的職責信仰——這個小和吾不理解的話就放在一邊,更重要的是,我們想知道小和吾是不是受到了傷害,想要解救想要保護。”
努力剪裁着用詞,萩原研二緊緊盯着那雙圓潤漂亮的眼睛。見其中雖然還帶着迷惑卻能看出有在努力理解思考,萩原研二心下稍慰,也伸手揉揉軟軟的卷毛毛。
“擔心并不是解了惑就能停止的。所以為了我們能一直開心地相處下去,小和吾,讓我們來做約定吧。”
自己握住一隻小手,又抓起另外一隻在幼馴染關愛智障的目光裡遞過去——也被好好拉住了。
“我們不會貿然調查不會莽撞地采取行動,但是,想要保護的心是不會止歇的。所以,小和吾也要都告訴我們哦,比方說,你是不是受到傷害遇到危險和困境打算采取行動……我們可是要打倒大壞蛋的聯盟,任何成員都不應該私自行動!”
“我們不會一無所知地走進死亡,可是也絕對不能接受被保護得一無所知。”
“小和吾覺得害怕的時候,一定一定要聯系hagi,hagi會一直在的。”
紫色下垂眼充滿了堅定和溫柔,那是菅原和吾見過的所有葡萄加起來都比不上的動人美麗。
之後的時間裡,或許是因為要整理思路——畢竟最初的預期隻是做一些試探如果能得到點相關的情報就太好了,卻驟然得到許多直白的比他們的猜測更為駭人的消息。就好像本打算抽絲剝繭卻直接被塞給了一大團線一樣,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總需要去思考消化。
于是他們本來并未再多問關于那個組織的事情,隻再三确認了菅原和吾如今的安危。
卻又得到了“嗯那些個家夥都不能把我怎麼樣,事實上他們都不知道有我——在我們那,不是最壞最壞的壞蛋,是不知道老東西專門生産怪物的……老東西冬眠之前我拿到了自主權,所以現在不怎麼受限制。不過相應的,我也阻止不了那些家夥做壞事。”這種同款回複。
信息了極大,以及毫無所知催人心肝地稱自己是怪物。
和之前的風格一模一樣。
嗯,現在能知道小鬼的組織做人體研究,小鬼是受害者。這組織勢力龐大滲透極廣成員也是衆多,但這種人體研究似乎是這組織頭領的秘密,除了一兩個成員之外别的人并不知道小鬼的存在。現在這組織頭領似乎因為什麼原因暫時下線,小鬼的處境似乎好了不少……才怪啊!
那個針孔還在那猙獰的明晃晃擺着呢!
要不是知道小鬼的處境貿然離開會變得更不好他恨不能立刻把小鬼塞上飛機送到國外找不着人的地方去。
松田陣平緊咬着牙關,最終也隻能逼着小鬼再三保證以自己的安全為先,有什麼危險的事情或者打算采取什麼行動一定一定不許瞞着他們——他們可是一個聯盟!
最後他們講了一些輕松的話題,有些是之前在警校裡面有趣的事,還有上班途中的零零總總。總歸是些日常生活裡的瑣碎,沒經過市面的小鬼一臉新奇格外感興趣。
話終結在菅原和吾捂着嘴打的一個小小的呵欠裡。
松田陣平無比熟稔地扒拉開萩原研二數量衆多的高飽和度花襯衫,從櫃底找出一條松軟厚實的棉被來。他利落地幾下給小鬼鋪好床道晚安,一把将臉上寫着“好可惜,居然被小陣平搶先了”的萩原研二扯出房門。
他們今天晚上得好好聊聊。
夜已經過半,北風驟起。
菅原和吾躺在床上,牆面上有被樹影篩得破破碎碎的月光。
擱在枕邊的手機屏閃了閃,是未知的号碼。
“Liqueur!!!行行好快來管管琴酒吧這人做任務有瘾啊,一個月換了七個國家啊!!!老子已經裝傻子裝膩了,這家夥才是老東西制作出來的怪物吧!!!!
——Gallia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