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所以哦,兇手是改變了動畫片片尾是時長造成光效的混亂達成隐蔽的效果,再将這個擺件擺成類似多米諾骨牌那樣,将最大的一塊放在貨櫃最邊緣——貨櫃的高度已經超過了玻璃圍牆,這樣,隻要用彈弓之類的東西擊打最小的一塊,就會造成最大這個從樓上墜落從而砸中這位死者。唔,說起來,當時我正在展廳裡附近的位置,當時隻感覺到臉邊有涼風擦過但沒有注意,現在想想,果然是兇手用冰珠代替了彈珠吧。這個櫃台上的水漬也是這麼來的。”
收到消息的萩原研二不負所望,将推理統統攬在了自己身上。
事實上他本身洞察力便十分的強大,隻是先前注意力并沒有放在案子上,他正忙着拐彎抹角地提醒諸伏景光警視廳可能并不幹淨,讓這位在黑暗裡潛行的同期一定要小心。
收到菅原和吾的消息後,萩原研二稍微觀察了一下就發現那個滾在一邊的大個方塊貓擺件和負一樓原本的布置格格不入,反倒和上面貨櫃上的相同。
于是順理成章地找到兇器,法醫拿去對比傷痕也對的上,再從水迹和由小到大排列的方塊貓推出殺人手法,最後又點出案件發生時動畫片尾不正常的時長。
目暮警部被這一通推理弄得有點反應不能,反複摸索着筆杆問到:
“嗳,這樣看來犯人就是商場的員工了,也就是說這個人的被害,與搶劫案無關了?”
何止。
被諸伏景光告知這個人也是他任務“搭檔”的萩原研二暗自思索。
按劫匪和小諸伏所說的,這個人接到組織任務,得知交易地點之後随即又聯系自己認識的劫匪策劃了一場珠寶店搶劫案并把劫匪引入這個商場,而從他先給二樓試衣間裝了炸彈又把劫匪引向那裡的行為,這是要把在組織的搭檔和劫匪同夥一塊兒幹掉啊……
或者說讓劫匪把組織的搭檔幹掉自己再用炸彈炸了這些劫匪?
而先前被松田陣平支使去搜車的警員們也終于回來報告結果:
“車裡發現一個手提箱,内裡有大量黃金!”
還真是這樣。
所以這人是趕了兩趟打算讓組織成員和劫匪同歸于盡吞掉兩邊好處,卻不想自己卻犯在另一個硬茬子手上,被一個方塊貓砸得丢了性命。
目暮警部已經派人去商場負責人那裡找出那個時間段接近過播放動畫片的控制器的員工,或者至少有條件接近,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
排查一番後,被帶到現場的人有兩個,兩人還頗為相似。
這種相似并不是說長相。
隻是兩人都是女性,都是三十歲出頭的年紀,都是這次聯名展活動負責布置安排的員工,案發時都沒有不在場證明,被問及那個時間段的所在位置及在幹什麼時,兩人也是相似度極高地回答:“那段時間?隻是在照常的工作罷了。我們的工作本來就包含在展廳外巡視檢查,以防止出現問題。”
這樣的回答聽起來并沒有什麼問題,這家商場的監控稀少也不能據此排查。
工藤新一想到這裡,轉過頭想對自己這個富豪朋友吐槽她們家的商場該多裝幾個監控了,最好密密麻麻不留死角,一錯眼卻發現和自己同來的兩個少女都沒了蹤影。
“啊……這兩個家夥去哪了啊……”少年偵探心裡剛剛升起着急,還未及問身邊警察忽然隐隐想起自己湊上前觀察萩原警官指出的兇器時,那個發箍花癡女的大驚小怪:
“啊這個警官也好帥啊啊啊!!還紮丸子頭好可愛啊!是和那個卷發的完全不一樣的帥氣!!”
然後什麼來着?
然後她就幫着聯系自家商城的負責人,然後拉上小蘭去了廁所?
是,離開前還說“推理狂”什麼的……
工藤新一一邊回想一邊熟練地挂上半月眼,把思緒拽回眼前的案子。
眼前這兩個有作案時間的女性,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和劫匪産生關系的樣子。
而且如萩原警官所說,布置這種機關,想要成功的話,最關鍵的一點,就是确認被害人在那個時間段一定會處在那個位置。
這種情況,若非提前得知死者在那個地點有什麼活動,就是……親自把死者約在那裡。
可……這怎麼都不太可能吧!
工藤新一自然并不知道炸彈以及組織任務的事,但随便推理也能知道,這種警察在後面追而他要急急忙忙接應同夥逃走的時候,還與一個商場普通員工約見,也實在太不合理了!
所以……是為什麼……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忽然,身後方向傳來兩聲熟悉的尖叫——
——“啊——”
——“啊——有變态啊!!!”
是小蘭和園子那個那你女人!
工藤新一臉色一變,還未等衆位警官反應,率先拔腿往聲音來源跑去。
該死!明明知道還有個殺人兇手沒找出來,自己怎麼就讓她們單獨行動了!
小蘭雖然學了幾年空手道,但還是個小女孩,對上窮兇極惡的犯人完全沒有抵抗能力,何況還有園子那女人!
完全沒想到自己小胳膊小腿真遇上危險也是送人頭的十二歲少年工藤新一悶頭狂奔。
不,蘭!
——然後他就硬生生停住了腳步。
嘴巴大張,扶住門口大口喘息也管不住臉上表情扭曲成一言難盡。
“呃……”
随之而來的警察也呆滞地不能反應。
女洗手間隔間内,一個男子渾身赤果,光溜溜地坐在馬桶上,雙目緊閉頭向後倒不知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