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消息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有些好奇卻都沒有在意,或者說和之前一刀又一刀砍下來的霹靂比起來,委實算不得什麼。
菅原和吾倒是想起了琴酒之前要百利甜查的那一摞資料——其中好像還波及到研二哥哥和松田哥哥,還有之前在長野遇見、和他們一起玩的那個警官。以及後來要借用加力安奴的權限申請,聯系一下前因後果,頓時覺得有點好玩。
他張嘴吃掉萩原研二貼心切成小塊喂到唇邊的芒果,笑眯眯地嚼了嚼,白嫩的臉蛋上看好戲的神色極其明顯,惹得松田陣平忍不住敲他腦門。
“松田哥哥又敲我!”
他嘟哝一句,倒也不以為忤,托着小腮幫子和兩人解釋:“研二哥哥,松田哥哥,不用擔心的。琴酒這一回,大概是被這種超——離譜的情況搞懵了想着誰也别想跑,于是要禍害一下大家了。”
他簡單描述了一下在長野時的經曆,沒說太多,隻提到住溫泉旅館發生命案遇見名叫諸伏高明的警察,結果随後的夏日祭上這警察居然對着琴酒瘋狂搭讪,倆人還半夜賞着月光遊了個湖。
“之後琴酒每天都能收到三條五條這位諸伏警官發來的消息,基本都是詩句之類的,有的時候還有拍的一朵雲啊一根樹枝什麼的。”
菅原和吾想着自己從琴酒那看到的各種消息,嘴裡帶着調子地哼哼了一句“美人如花隔雲端……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長相思,摧心肝!”
萩原研二與松田陣平你看我、我看你,他倆還沒能完全從之前的情緒裡緩過神來,又被菅原和吾說出來的内容創得不輕。
警校時期,他們聯手抓住了許多年前殺害諸伏景光父母的兇手,洗衣店老闆外守一時,諸伏景光的哥哥諸伏高明曾經趕到過東京、他們曾見過一面。
當時那種清冷中帶着儒雅的氣質給他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哪怕是後來時隔兩年多未見,他們記憶中那高華的風姿沒有半點磨滅。
記得他談吐間帶着文雅的古語,舉手擡足都是濃濃的書卷氣,當時萩原研二還笑來着,
“小諸伏,你這個樣子,你哥哥怎麼跟個神仙似的?”
“……”
啊神仙……似的……
文雅的……古語……這種黏黏糊糊膩膩歪歪的詞,小諸伏,你哥哥他是怎麼回事啊!!!
他們完全沒見過那個琴酒,對此人毫無了解,但想想一個能在黑暗組織裡面身居高位威名赫赫的殺手,被一個警察一見面就纏上,天天發消息來/騷/擾,
啊……
琴酒沒有殺人,道德品質可以說非常高尚了。
“那個地點,喜藏咖啡店……我猜,諸伏警官大概是來東京想和琴酒見面?然後恰巧……你們那個便利店同夥,諸伏警官的弟弟加入了組織,好像在做代号任務想進入琴酒的行動組于是最近也天天往琴酒身邊湊……”
“……”
“……”
這一刻他們都不知道是該同情琴酒還是同情諸伏景光了。
代入一下琴酒,被一個警察一眼鎖定無端纏上,肯定會心生猜忌認為這警察背後有所圖謀,忍着怒意留着這人想用于試探背後的勢力,結果轉眼發現一個和那警察長得賊像的人已經摸進了組織。
這不多想都難啊!說不定已經腦補出這兩人是出自另一個什麼邪惡組織,這個組織鎖定了琴酒的身份,命令哥哥潛伏在警察隊伍裡,弟弟則混到組織身邊試圖近水樓台先得月……
還有……
“唔!”
菅原和吾小手捂着腦門,委屈巴巴地盯着施施然收回手的卷毛。
幹什麼又敲他!
“小鬼,那叫警校同期!什麼便利店同夥啊……”
菅原和吾低下頭,縮起來,不停地揉着腦門。他這副姿态搞得松田陣平有些不确定,
有那麼疼嗎?
他記得他沒怎麼使力來着……
還是說……
想起小鬼說的,他對痛覺的感知比常人敏感許多,心裡不由升起愧疚,剛想開口讓小鬼把傷處給他看看,卻見人那雙苔綠色、圓滾滾的眼睛又開始盯他,目光還頗為奇妙。
看得松田陣平渾身涼飕飕的。
就聽小鬼一臉好奇地問:“話說,警察挑選卧底,都靠的是什麼篩選條件啊?”
“……”
别問,問就是他們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