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便是茶話會的位置了,在後園。”
森谷帝二引着衆人傳過建築廳堂到了後花園。比起前庭,這裡要更加廣闊,裡面已經布置了古典的圓桌上擺放茶點——毫無疑問的,又是完全對稱。
“後花園也很漂亮啊!”毛利蘭感歎,又環市着已經到場的賓客,男人女士們衣着得體考究,手持着酒杯正在彼此小聲交談,已經聚集了許多人的後園衣香鬓影、言笑晏晏。
“模特小姐、銀行家、評論家……啊,都是經常在電視上看到的面孔呢!”
“這些點心都是我親手做的哦,請不要客氣盡管嘗試!”
森谷帝二大張着雙臂,情緒十分飽滿:
“能被蘭小姐喜歡,也不枉費我從昨天下午一直忙碌準備了!”
菅原和吾抓着一塊圓形的小曲奇一點點啃着,小曲奇口感酥軟,奶香味十足,吃起來格外美味。他一口一口地吃着,耳尖捕捉到隔桌一位紫色裙子長卷發的女士與身邊男人竊竊私語:
“那位說是森谷教授的弟子,但是眼睛一直四下裡盯着大家看,讓人好不舒服啊。”
男人伸出小指,小心地把自己肩上垂落的發絲撥到耳後,下巴順勢半擡了擡,這才說道:
“鬼鬼祟祟的家夥,用陰溝裡的眼睛看人當然匹配了。”
他好像對提到的人格外不滿,語氣裡濃濃的譏諷與惡意簡直要化為實質:
“啊……那個家夥,還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森谷教授原先都放出來今年并沒有招研究生的名額了,這個人卻……可惡!”
女人輕輕笑了笑,顯然對他的态度知之甚多:“上泉,你這樣子,别人怕還以為是你自己申請森谷教授的研究生失敗了吧,怕不是你弟弟的表現,都沒這麼強烈。”
眼看男人好像被戳中了什麼痛腳一樣,說得眼睛都瞪起來了,女人見好就收,抿着嘴擺了擺手:
“不過說的也是那個家夥的眼神真的讓人不安,總覺得像是會有什麼事情發生。說起來最近這個治安可是越來越差了。”
他們議論的人是森谷帝二剛剛招收一年的弟子新井俊介,這人自到了茶話會現場便沉着臉站在一邊,也不講話,隻拿一雙下三白眼陰沉沉地打量在場每一個人。
菅原和吾偷偷瞅了兩回,隻覺得那個新井長得毫無特色,除了一雙标準反派小瞳仁的眼睛外,簡直可以稱得上過目即忘。
他又拿了塊小餅幹,攥起小拳頭拽了拽萩原研二袖子讓青年低頭聽他說話,萩原研二幹脆轉了個身手臂一緊直接把人撈進懷裡:
“小和吾要和研二哥哥說什麼?”
菅原和吾臉枕在青年胸口,悄咪咪用氣音說:
“那個新井很奇怪哦。他一點建築學的背景都沒有耶,卻忽然成了森谷的弟子。”
新井?
萩原研二一怔,不着痕迹瞟了眼像門神一樣立着的男人。這一眼卻正看見了森谷帝二揮手正要吩咐什麼,另一位名叫風間英彥的弟子忙不疊地跟着忙活,新井俊介卻就那麼直勾勾站着,不知是不是巧合的,森谷帝二卻也有意無意地避過他。
恰巧此時有人湊上去與那位新井俊介攀談,菅原和吾清清楚楚地聽見那個上前去的胖男人眉間帶着焦慮詢問:
“新井先生,聽說你最近剛從奈良回來?那你一定知道上個月發生的那一起縱火案了!”
新井俊介三白眼自帶着兇狠氣息,他嘴唇動了動,好像把“奈良”兩字放在口中咀嚼了一下似的,他最終哼了一聲,語氣沒什麼起伏:
“當然——當然聽過,方一敷城堡發生的起火事件,至今也沒什麼結論。”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有意無意掃過森谷帝二的背影,收回來看看這會兒已經額頭見汗的胖男人,不鹹不淡地說:
“我知道你,久保田導演。你大概是想把取景地定在失了火的方一敷城堡,好用發生過火災作為噱頭。但是我奉勸你,還是收了這心思比較好,當心戲沒拍好,反而惹禍上身。”
他說完不再搭理那個胖導演,目光冷冷地看着風間英彥跟在森谷帝二身後捧着一摞紙過來。
奈良?方一敷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