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眉目深邃的少女微仰着頭,朦胧的眼波看向半空,就仿佛那毫無實物的塵埃空氣裡藏着什麼能令她目眩神迷的東西似的。
執迷、神往、虛無和空靈,少女的樣子落在夥計眼中,簡直就像史詩或者傳說故事裡面的吟遊詩人。
心裡剛生起的那一點戒備或者怕惹麻煩的抗拒瞬間消融,小夥計撇了撇老闆的動靜順手從盒子裡掏了塊糖丢進嘴裡,一邊嚼一邊繼續唠:
“你們之前沒有來過倫敦沒見識過,這裡可不是能随便說話的地方!有數不清的大人物、無窮無盡的權勢和金銀,不管是普通的市民還是小報雜談,讓咱們閉嘴又有什麼難的!”
見幾人還是不怎麼相信的樣子,他有點着急,又偷偷看了一眼老闆見依舊沒注意到他索性一咬牙弓着身子貓着腰,趴到吧台的底下拖出一個壓在杯子架下面的箱子,從裡面翻出一個不算很陳舊的相框來。
“給你們看吧,從左數第二個人,黑色短發戴眼鏡的那個,就是科金先生了!其實那天我也在,就在那個角落洗那些該死的杯子!”
他呲牙咧嘴地筆劃了一下,又努了努嘴指向他們四個剛剛出來的那個房門,
“你們之前待的那個房間,就是那個房間裡,科金先生可是和一位伯爵女士一同進去的呢!那位女士在倫敦都算是有名的富豪,和那些暴發戶、或者空有貴族頭銜,口袋裡的子兒恐怕還不如我多的家夥們可不一樣!”
他說着打了個哆嗦,伸手捂在嘴巴上,眼珠子誇張的左右轉轉,小聲說,
“那位女伯爵的手段,讓一個人消失的一點兒水花都沒有,那可是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