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的風鈴顔色清透,上面繪制的花紋不是尋常的日式傳統花草圖樣,淺綠枝葉間,淡白描出細細的花瓣,中間纖纖長長的花蕊,一點金。
短冊亦是手繪,不算濃的墨書寫的文字沖淡平和,甯靜裡不掩風骨的,
就像那個手書的人一樣。
即使他現在穿着方便活動的舊衣,手裡拿着澆水用的軟管,因為勞作、額頭細細地滲出汗甚至白淨的還蹭上一點灰塵也一樣。
男人站在向日葵的土地上,帶着滿身的陽光回眸而笑,輕輕喚道:
“黑澤君。”
風過檐下,吹響了聲音脆脆,清清涼涼的。
青年眉頭如終年不化的雪山,他靜靜的站着,日光被攔在屋檐外于是那眸中冰封的翠綠一點沒有融化似的,聽見男人喚他像是疑惑地回望。
“黑澤君也忒薄待高明了。”
男人蹙着眉,眸中一縷愁緒無比動人地,指指青年手中屏幕還未熄滅的手機:
“本來黑澤君近日對高明無比冷落,高明想見君一面千難萬難,今日索性得以相會,黑澤君卻與電話說個不休,把高明擱在一旁不理,實在令人傷心。”
“……”
“……”
“少和那個不着調的挂面頭來往。”
一言難盡地把手機收回口袋,連聽到朗姆又打算搞新的小動作之類消息時起來的心緒都被攪散了。
他輕哼一聲下了斑駁坎坷的木階,走進陽光裡的一刻微微眯起眼睛。迎着男人溫柔的笑眼,聲音冷淡:
“我接下來要把你弟弟,派到德國去。”
滿意的看到那人動作一頓,他繼續補充:
“随後可能還要去八丈島。”
“黑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