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底下的警察動作明顯的點頭答應，少年随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短發，做了個像是想拉帽檐的動作——雖然因為頭上并沒有帽子空了一拍。

“嗯、咳。”

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後腳跟一轉換了個方向，略過那個蘇格蘭場的大人物直直走向了中心。

“其實關于這些人做出的事、以及确鑿的證據，那再也沒有比這個，更有力的了。”

站定在最中間陰沉着臉的年長女人身前稍微擡了擡手——

包括坐在椅子上完全看呆了的裁縫先生在内的所有觀衆随着他的動作一齊擡頭望，而接下來一切發生的事在他們眼中都好像放了慢動作。

随着少年的手勢，女子的身影從後面轉了出來。

換掉了華貴又沉重的衣服，姿态顯得靈活又輕快。女子仍然恪守着戲中人的角色，面上的表情似喜似悲的，眸中卻顯現出堅毅。她徑直走到被捆綁着的女伯爵身前，目光從面容掃到刻着家徽的紋印，忽地伸手一把揚起——

利用鏡子反光而照得通亮的舞台上，所有人，無論是台上台下、無論是戲裡戲外或者虛幻現實裡的，所有人都明明白白地看到，随着女子的動作，女伯爵大人那張雖然衰老但依然端正的臉竟然生生被一把撕了下來！！！

活生生的、堪稱殘暴的動作，而後輕飄飄地随手一丢。

黑影掉落，因為一直等待接應而站得離舞台最近的目暮十三一口冷氣還沒抽完下意識伸手去接，等到手掌接觸到那柔韌且帶着餘溫但确确實實并不像是活物的東西，再擡頭看台上也沒有像自己想象的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