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實驗室裡那些經曆,無論過去多少年,也都是慘痛不堪回首的。甚至時間越久,強烈而單純的疼痛已經可以習慣,那麼展現出的其他不同之處,就會愈演愈烈成潰爛到根裡永遠也無法愈合的傷口。
就像對面這個女人,神秘主義都維持不下去的顫抖和恍惚,這其實,才是正常的反應。
不像那個……
瑰麗的綠眸光彩變化,柔和的光線折射出來像是思緒随之飄遠。
立在酒櫃邊、冰雕似的不可撼動的銀發青年忽然伸手拿過那杯酒,在貝爾摩德薄薄的笑容裡,冷白修長、指尖帶着薄繭的手慢慢拂過那個頭小小、形狀圓乎乎的酒杯,摩挲的動作難以想象的溫柔低緩,而後,
——一飲而盡。
“歪的,或者不歪的,長出來的都是醜陋的惡果罷了。”
酒漿的挂壁在弧度偏圓的酒杯内側調皮地窩了出來,向銀發青年展示着小小的倒影。
“不過,這個世界,哪個地方不是肮髒不堪呢。醜陋也罷惡也好,都沒什麼特殊。”
琴酒抿着唇,奇異的香味慢慢碾過舌尖,他微微垂下睫毛,動作慢吞吞的從衣兜裡掏出一個棕色的小玻璃瓶。
很小的一個,還沒有他半個巴掌大,沒有圖層标簽外觀甚至稱得上十分簡陋。而當它戳在吧台上,内裡黑黢黢完全透不出光也看不清内裡是個什麼端倪的,則讓這東西看起來更符合一個小黑作坊三無産品應有的素養。
——這東西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實在不怎麼能上得了台面,卻讓對面仿佛生在鑽石與玫瑰中的女人,瞬間臉色大變。
“你——琴醬你……他……”
手腕一扣一把捏在掌心,等颠清楚了裡面的重量臉色竟變得更加難看。女人五指一點點往回扣住,精緻的、修剪的尖尖的綠色指甲已經深深陷入掌心——這個時候女人的顫抖已經肉眼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