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外面的天氣再怎麼熱,到了地下的實驗室裡,都會冷得讓人打哆嗦。那種慘白雪亮的燈光無所遁形地籠罩,活動的在死寂中有聲響的隻有電子元件和儀器發出的無機質滴滴,這一切都簡直讓人膽寒。
“所以說這個實驗室,也還是有點用處的嘛,至少是個避暑的好地方。”
菅原和吾坐在那張和手術台很像的床上,伸手摸了摸離得最近的一個探頭和導管都探出來于是顯得很猙獰的儀器,指尖探到金屬外殼的一瞬,被冰得打了個哆嗦。
“我過來的時候看到,外面神社的院子,裡面的栾樹葉子都耷拉着,好像下一秒要幹掉了,車軸草的白花也都熱到烤邊啦!所以植物雖然需要盛夏的濕熱來生長,但今夏這個熱度還是有點超過了,是不是?就像我雖然也覺得酷暑的時候研二哥哥燙到能煎蛋的車前蓋很有趣,但熱到這個程度果然也還是不太舒适了,雖然不舒适也是一種體驗……?”
他這邊捧着臉坐着,語氣輕快地叽叽咕咕,和他隔着兩台設備、身影從他這個角度看被儀器的導線劃成幾段的茶發少女原本一直默不作聲地埋頭調試着參數,聽到最後,僵了一下,燙着十分時尚紋理的發絲顫了顫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說道:
“不舒适的感覺,你還需要特意的去體驗?”
話一出口她臉色又是一白,心下十分後悔,想要解釋卻又無從說起,微微張了張嘴又閉上,最終隻能用牙齒死死咬住嘴唇,留下一個一個鮮紅的血痕。
“嗳?其實還是完全不一樣的啦……”
小少年微微一愣,随後搖搖頭笑起來,雙手撐着手術台頭往後仰,眼睛于是被四周牆壁上的燈光晃了一下,微微眯起,依然是澄澈的,潔淨無雲:
“外面的體驗,總是有各種顔色的嘛,就感覺很不一樣。不過不愧是利口,總也是能……”最後幾個字聲音低到幾乎隻在喉嚨裡咕噜,宮野志保沒再聽清,也沒心思詢問,面無表情地牽着電極片來到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