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終某個卷毛還是看見了那條小學生發過來的消息,在他挂了某個景老爺電話之後。
仿佛同期緊繃着嗓子囑咐他“關于千萬不要讓組織的人碰見”什麼的還在耳邊回蕩,眼前小學生發過來的短信已經跳了出來:
“萩原警官!松田警官!不要靠近水族館了!這裡有被公安控制的組織成員已經得知卧底身份!目前失憶,立場不明,正面遇上恐怕要生變故!”
滿屏的歎号幾乎要戳穿出來。
“……”
很好,小學生說不要靠近水族館,景老爺說水族館需要他們拆彈、盡快;景老爺說千萬不要讓組織成員撞見,小學生說,那裡正有一個組織成員,很好。
額角青筋直跳的松田陣平捏住手機一把,将手臂伸到前排,對某個剛剛泊好車的幽怨綜合體、和某個抿着嘴直樂的小鬼展示着這條消息,連帶着,小學生之後發過來的彩信——
畫質不怎麼樣,還隔着幾個人,但拍攝的重點一眼就能捕捉——
那個在歡快熙攘的人群裡一臉茫然空白的女子,白發和異瞳和她的表情一樣,無比引人注目。
松田陣平拇指摩挲着手機殼的塑料邊緣,抽空還不忘了在某個光潔飽滿的額頭上敲一下——這種扭過來微微揚起的姿勢非常方便他的動作。
“小鬼,這人也是個組織成員?”
他的口氣其實有那麼幾個漫不經心,然而得了反應卻大大出乎意料。
當小少年看清屏幕照片上的人之後,臉上原本挂着的甜滋滋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像一片雪花拿到外面的酷暑烈日下一樣。
緊接着,那一雙不染纖塵的大眼睛裡,竟然露出來一抹說不出複雜的情緒,像是厭惡,但看不清是不是針對圖片上女子,也或許并沒有那麼深刻,更像是很多很多的,嫌棄?
但總之那小眉頭皺起來,許許多多的思緒湧上來在圓乎乎的、弧度稚幼的眼睛裡糾纏,絞殺,最終空茫茫斷在半空的樣子,讓坐在駕駛位的半長發青年立刻張開雙臂,把人整個從副駕駛座位抱起來然後沒有一絲縫隙的緊緊揣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