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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組織的top killer真的有一手絕好的駕駛技術,橙發女人背着槍跳下直升機踩上展台碎裂一角——找地方往下跳時還背着身揮了揮手,那背影的動作看起來輕松極了,比——目暮警官下台階還來的容易。
諸伏景光盡力往左下方的方向望,那些亮晶晶、五顔六色的足可以想到這水族館完好時付出巧思擁有多麼可愛又氣派的設計——粉色的或許是海豚搖搖椅?小孩子一定會騎着歡叫,因為哪怕現在隻剩下半個也能看出它擁有一個漂亮極了的擺尾;遠一些弧度圓乎乎像海葵形狀的座椅,可以想象它們坐起來會有多麼柔軟舒适,因為這散落一地破碎着的,彈簧、凝膠,大量蓬松棉燒了這麼久也還能看得出端倪;而正下方的摩天輪更想必極盡夢幻了,哪怕現在隻剩下被處以火刑的骷髅,也能從那猙獰裡依稀分辨雄與奇。
他當然并不是主要為了看這些了,目光掠過滿地瘡痍追着那黑衣的悍勇女人遠去的方向——立刻被随即又炸開的塵霾阻斷了。魚鷹以蜻蜓點水似的靈巧姿态飛掠而起,滿目能看見的又隻有暗沉沉的天空了。
zero……
憂慮被悄悄埋下,有着灰藍色上挑眼的卧底警官抿抿唇,一無所獲之後收回目光悄悄往身邊看。
卻驚訝的張大。
身邊那個家夥臉上居然微微微微有了笑影!
不是他慣有的諷刺或者涼薄的譏笑,
那雙被冰層覆蓋、頃刻摧毀一切而絲毫不動容的翠綠眼眸此時目光浮在近處的某個點上,那其中袅袅升起的,擅長狙擊的公安卧底看得分明,那淡淡的暖意!
就像再冰冷如鐵的桦樹樹枝,遇見足夠清澈柔和的陽光和甘露也會長出一葉嫩綠一樣,在哀戚的凍土上顯得無比奪目,誠然這樣的笑容在他親手炸毀的一地廢墟前更加驚悚,但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人,會忽然這樣簡單愉快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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