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gi,我覺得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或許我們該想一想,要怎麼下去呢?”
“……”
在幼馴染挑高了還帶點破音的嚣張問句裡,萩原研二緩緩地、緩緩地低下頭,先看了看腳下垂直的——很好,稀稀落落的镂空鐵架子,在琴酒的努力下,比起那個白頭發女人翻上來跳下去時又摧毀了不少;再往遠處瞅一瞅——很好,孤零零的沒有任何可以依靠憑借的地方。
吞了吞口水,喉嚨裡的轱辘在此時相對安靜的高空上無比的明顯,萩原研二搓了搓自己的手,沒敢往邊上還燙着的地方碰:
“那個……小陣平……你說……我們叫琴酒把我們載下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
“……”
話筒的對面安靜極了,連輕微的呼吸撲到話筒上引起來的輕微摩擦都一清二楚,他等了等沒聽見對面的回答,自己又幹笑一聲:
“啊,好像不太可能……那要不然……我們學小和吾上次,把衣服撕一撕連成繩子?但是那樣的畫面是不是有一點……不太雅觀?啊呀hagi這段時間沒有疏于鍛煉,肌肉線條倒還挺漂亮的但是昨天洗完澡沒有塗身體乳,今天皮膚看起來會不會顯得比較粗糙啊。”聽到那一邊的呼吸聲有逐漸急促加重的趨勢,又笑嘻嘻地抖了抖身子,“啊呀呀hagi很不好意思的——小和吾在下面看着——你知道以他的目力肯定是所有細節都能看得清了,hagi會害羞——诶?哎哎哎哎哎啊——”
話音未落隻覺腳下一顫,身體重心向左邊歪倒整個人也跟着向左邊栽去,他心下一驚連忙抄手去抓右邊斜刺出來的金屬杆,這個時候也顧不上說是不是燙手,使力之下小臂精悍的肌肉崩出一根一根青筋,手像鐵箍一樣牢牢抓住粗大的橫杆,他現在整個人幾乎是吊在半空!
“……”
“小陣平,”苦笑,從語氣裡卻聽不出多少艱難,至少聽不出他手心如今一片通紅燙的是不是很痛人,“不管是什麼方法……大概都需要快點做出行動了,這個摩天輪現在……就像是一陣風都能吹倒的高危建築了。”
聽着對面一連串兒急聲的追問,嗓音裡的顫抖就是比他這個當事人還要劫後餘生,萩原研二往下瞟了瞟自己剛站着的位置,那一塊兒原本承托着轎廂的小平台塌了一半,一邊螺絲釘已經自由的遠去,隻剩下另外一邊搖搖欲墜的随時都在離職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