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程子君這麼一個神醫在身邊,一路上打打殺殺,不管多重的傷,程子君都能治得個七七八八,好幾個月的路程,愣是沒死一個人。
歐陽刺史感慨,還是自己有先見之明,把程子君給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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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阮家家主在聽到一波又一波派出去的暗衛杳無音信之後,憋在心口多日的怒火終于忍不住發洩出來。
心腹們和阮家嫡系惶惶站在一旁,不敢出聲。
“怎麼辦怎麼辦……”
他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表情猙獰焦灼,絲毫不見人前那個儒雅清正的家主模樣。
突然,他眼中寒光閃過,“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了。”
“去,給我把紙筆硯墨拿來。”
衛河墨還不知道阮家在謀劃什麼,他想到馬上就要觐見天子,有些激動和好奇。
是的,他們已經到京都了。
原本按照路程,還要再前行半個月,但是程子君活得時間長,去的地方也多,對大厲朝的地理了如指掌。
他和歐陽刺史說,有一處地下溶洞,他們從那裡走,可以大幅縮短時間,而且足夠隐蔽,不會被阮家的人察覺。
對于現在的歐陽刺史來說,時間就是生命,他大喜,當下決定調整路線。于是一行人在經曆了漫長的潮濕黑暗通道中前行,比預估中提前了十幾天抵達京都。
到了京都,歐陽氏的大本營就在這裡,還有天子在上面鎮着,阮家的手腳還沒能伸得那麼長,所以目前阮家無人知曉他們已經安然抵達了。
他們瞞着所有人,悄然進宮面聖。
天子提前收到了歐陽刺史的密信,暗中安排了人帶他們進宮。
歐陽刺史一看太監領着他們走的地方不是書房,而是天子的寝殿,就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果然,衛河墨一進去,就聞到了濃濃的藥味。
“愛卿,你終于回來了。”天子半卧在榻上,看見歐陽刺史,心情很好地開口,隻是臉色就有些不妙了。
唇色發白,講話的氣息時強時弱,細看臉龐還有些發灰。
歐陽刺史吓了一大跳,“陛下,臣才離開不過一年,您怎麼就……”
話說到一半,他咬牙切齒,“該死的阮氏,竟然敢這麼大逆不道,傷害天子龍體!”
年輕的天子露出一絲不解,“愛卿,為何你傳回的密信裡說要我小心阮家呢?還有你剛剛說阮家害我,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害怕在信傳回的途中被人截獲,所以歐陽刺史也沒有在信件上提及太多,這就導緻天子對此十分困惑。
歐陽刺史痛聲道:“陛下,阮家膽大妄為,和域外聯合圖謀大厲江山,還從域外買來無魂散,這幾年通過阮嫔娘娘,暗中給陛下下毒。”
天子不可置信支起身體,“你說,咳咳,可是真的?”
他本以為是自己繼位這幾年,太過操勞政事,勞心費力才導緻身體變差,沒想到竟然是中了毒。
“可是朕這些年這麼多太醫把脈,都說身體沒有大問題,隻是有些體虛,多多養生就好了。”他不相信阮家能把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買通,更何況這些年,外地有名的神醫他都請了幾個進宮,沒有一個人說出他中毒了。
歐陽刺史:“陛下,這種藥是域外獨有的,尋常人絕對看不出有問題,但是它會慢慢摧毀内髒,使人衰竭而不自知啊。”
他呈上一個小木匣,裡面是阮家這些年和域外的書信,“陛下,這就是證據。我們還帶回來域外的王子,就是他在和阮家交易!”
“可有從他口中問出怎麼解毒?”天子聽到這裡急忙問道。
歐陽刺史頹廢道:“他說這種毒藥就是因為無藥可解所以才會被阮家選中。”
“不過這裡有兩個人,或許……”歐陽刺史不敢把話說得太滿,避開天子充滿希冀的眼神。
衛河墨感受到天子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直沉默着充當背景闆的他才和程子君站出來,“參見陛下。”
“你們上前來吧。”他們一擡頭,天子注意到二人儀态姿容都不似尋常人,不免又起了些希望。
程子君不動聲色看了他一眼,人族的帝王身上一般都有王氣和人望之氣環繞在身,可是現在他身上的王氣略顯黯淡,變得缥缈起來。
這其實也好辦,王氣還在,他就死不了。
程子君故作高深地把了個脈,驚喜道:“陛下有神仙庇佑,毒素并沒有深入髒腑。我師門秘方裡恰好有辦法可以徹底醫治陛下!”
天子大喜:“當真?需要什麼藥材盡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