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的狐狸!
看見衛河墨的小臉上沾滿了水光,睫毛一簇簇濕漉漉黏在一起,程子君有些尴尬地收回舌頭,給自己找補,“墨寶兒,我看你臉上髒了,給你弄幹淨。”
其實程子君的唾液沒有一般獸類的腥臭味,反而有一股甜香。可是衛河墨生氣的點不是這個,而是程子君粗糙帶着顆粒感的舌頭不僅舔舐過他的臉肉,還過分地伸到他的嘴唇裡,企圖深入進攻。
這……太過分了。
已經超過了衛河墨的下限,雖然他接受自己的另一半是狐狸,可是程子君平日裡都是以人形和他親密較多,和狐狸親吻着實有些打破了衛河墨的心理界限。
衛河墨腦子裡又回想起剛才那條猩紅的舌頭,上面帶着細微的倒刺,與柔嫩的唇瓣接觸時纏綿帶着磨人的滋味……
不行!
他闆着臉,把程子君的舌頭從狐狸嘴裡拉出來。
“麼寶兒,怎麼了?”程子君裝傻,由于舌頭被人捏在手裡,說話含糊不清。
衛河墨眼神危險一眯,哼笑着危險道:“下次再打這些見不得光的小念頭,小心我把你絕育了,我也是在寵物醫院當過義工了,别怪我下手狠。”
雖然不知道絕育是什麼意思,但程子君莫名感覺下體一涼,他乖覺點頭。
看到狐狸乖乖蹲在面前,衛河墨還是心軟了,他輕輕掐了下手裡的舌頭以示懲戒,“下次不能這樣親我了,隻能變成人形才能親,嗯?”
程子君畢竟是獸類,壓抑不住自己想用原型和愛人親密的欲望,可是見衛河墨如此抗拒,隻能輕點狐狸腦袋,同時拱進衛河墨懷裡蹭蹭讨好。
“好啦好啦,我不生氣了,你快變成人,我要抱不住你了,哎呀……”狐狸的身軀終究是太過于龐大,衛河墨被蹭得跌坐在地,無奈揉着手下的毛毛。
“嗯?那是什麼?”由于視角變低,衛河墨看見了方才沒注意到的東西。
見好像有了發現,程子君不再鬧衛河墨,變回了人形,随手一伸,在半空中燃起一抹火光照亮那個角落。
“這是木籠子嗎?可是這麼小,也不像是裝人的。”角落是一個結實粗壯的木棍子捆成的籠子,衛河墨腦子的第一想法是裝人的。
在這裡,有些鄉風蠻橫的地方處置偷情的人,就是把人裝進狹窄的籠子裡浸江淹死。
可是仔細比對一下,衛河墨又覺得不可能,這樣小的籠子就算把人曲折起來也裝不下一個女人。
他走過去,單手把籠子拎起來,對着火光一寸寸觀察。
“這裡有白色的毛。”
衛河墨撚起粘在籠子邊的絨毛,越看越眼熟,“這和陳力海身上的毛,是一樣的。”
“這個籠子,是不是曾經關過陳力海?”衛河墨若有所思,下一秒他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不,這樣的籠子對陳力海來說也太小了。”
衛河墨猛然擡頭,“是狗籠!這是陳力海身上犬皮的主人。”
過了一會,衛河墨又開始苦思冥想。
陳力海家中養狗,那為什麼這隻狗的皮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陳力海身上呢……
“咕噜噜——”
“墨寶兒,我們先回去吧,太晚了,我們才剛來,沒查出什麼也是正常的。”程子君知道自己要是不把人帶走,說不準他能在這裡琢磨一個晚上,連自己肚子餓了都不知道。“你看,你都餓了。”
衛河墨捂住自己不聽話的肚子,臉色羞郝,“那走吧。”
街道上熙熙攘攘,一路上香甜的食物氣息湧入衛河墨的鼻腔,他才感受到肚子的饑餓感。
“!”正想着吃什麼好,一個帶着糖和山楂的唇吻過來,衛河墨的嘴巴裡猝不及防就被塞進一個糖葫蘆。
程子君高聳的鼻梁抵着他的鼻尖,唇上溫熱的觸感久久不散,“好吃嗎?”
“好吃。”衛河墨幾乎要軟化在他灼熱又溫柔的懷抱裡,突然一道稚嫩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纏綿的情意。
“阿娘,哥哥為什麼要這樣吃糖葫蘆啊?”
“呃——”布衣婦人深感丢臉,連忙拉着人離開,“抱歉抱歉。”
小女孩不開心嘟着嘴,“我就是問問嘛,白叔叔和他的娘子也是這樣親的,我好奇這樣會不會更好吃而已……”
孩童純真的聲音随着婦人慌亂離去的步伐變得模糊,可衛河墨臉上的溫度卻沒有随着聲音的離去而消下去。
程子君作為狐狸沒那麼多廉恥感,“墨寶兒,看來不止我們這樣親呢。”
“不許說了!”衛河墨剮他一眼,氣鼓鼓拉着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