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奈在二樓找到了這戶人家的主人,一家三口整齊的躺在床上,早已死去多時的他們緊緊的相擁在一起,即便已經變成了幹屍也無法将他們分開。
純奈站在床邊看了許久,腦海中似乎閃過了一些畫面,那好像是她的親人,幼小的她伸出手,在祈求一個擁抱,但是沒有,她的親人冷漠的看着她,就像在看着一堆垃圾。
她突然就有些煩躁,但這種煩躁卻又不知該怎樣發洩出來。
她深吸一口氣,走到窗前,想要用外面冰冷潮濕的空氣讓自己清醒一些。
二樓的窗戶已經破損,輕輕一推就掉了,她站在窗前,看向鎮子外面那片似乎沒有邊際的荒原,倏地,那片看似沒有生命存在的荒原中閃過了一道影子。
影子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議,幾乎是一閃而逝,但純奈自信以自己的視力和警覺度絕對不會出看錯,那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
她立即轉身下樓,去提醒容晨。
一樓,容晨感受到有東西正在靠近,他站起身,看着院門外的公路,伴随着一陣突如其來的風,淅淅瀝瀝的雨水開始往下落。
這場雨并不是正常的雨,它們帶着強烈的腐蝕性,還散發着一股刺鼻的氣味。
遠處突然傳來了人類的慘叫聲,伴随而來的還有一聲聲求饒聲和斷斷續續的起哄聲。
容晨在這略有些嘈雜的聲音中分辨出了一個普通人幾乎無法察覺到的窸窣聲。
“它要來了”他提醒純奈。
純奈拔出長刀,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遠處的慘叫聲越來越凄厲,那個人似乎正在承受着人類難以承受的痛苦,他的嗓子已經在不斷地痛嚎中變得沙啞,變得不再像一個人類。
純奈忍不住蹙眉,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來了”
容晨話音落下,一個足有三米高的異形出現在小院内。
純奈有一瞬的愣怔,有那麼一瞬,她的大腦中閃過了一個疑問“這是什麼?”在她的印象中,自己似乎并沒有見過這種東西,可是這個疑問很快就被一段記憶代替了,她見過,這是從外星來的惡魔,是導緻這個世界陷入末日的罪魁禍首,曾經深愛她的父母家人就是死于這些怪物的口中。
可是,哪裡不對...
心底某個聲音告訴她,這不對,一切都不對,并不是這樣的,可她一時又無法找出讓她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遠處的慘叫聲愈發凄厲,且似乎還多了幾個新的慘叫聲,不知道那邊的人到底在做什麼。
小院中的異形發現了他們,對着他們發出發現食物的興奮鳴叫。
容晨隻說了一句“留在房間裡”就赤手空拳沖了出去。
純奈有一瞬的怔愣,腦海深處,似乎有另一個人對她說過這種話,一個場景迅速在記憶深處急速閃過,她抱着娃娃站在陰暗的房間中,面前站着一個隻比她高一點點的男孩,男孩的衣服破破爛爛,還沾着血迹,男孩對她說“留在房間裡...”然後男孩沖了出去,就再也沒能回來。
這段突然出現的記憶又驟然消失,就像是被某個不知名的力量抹去了,隻給她留下了當初的感覺,窒息,心痛,恐懼還有期待...
雨沒有要停的趨勢,但也沒有要變大的意思,就那麼一隻淅淅瀝瀝的下着,不大也不小。
可即便雨很小,它也終究是酸雨,酸雨不會對異性造成困擾,但對這個星球的原住民來說确實緻命的,雨水會在各種能夠腐蝕的東西上留下傷痕,包括人類。
但沒有防護的容晨卻像是一條魚一樣在異形周圍穿行,用沖出房間時随手撿的墩布棍攻擊對方,他這樣做的目的是激怒異形。
異性想要将眼前這個弱小的人類抓住丢進自己的嘴裡,可是每一次它的爪子都會慢那個人類一步,有時候甚至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能一爪子将這個可惡的人類拍死,這讓從未體會過失敗的異形開始逐漸暴躁起來。
異形皮糙肉厚,會導緻它死亡緻命點上還有這一層特殊的保護鱗片,它們隻有在極緻憤怒時才會張開鱗片,而那個時候的異形也是最難對付的。
容晨暴漏在雨水中的手和脖子已經被雨水腐蝕,大面積的燒傷讓他的皮膚不斷傳來劇痛,可是他卻像是感受不到一樣,繼續着自己的計劃。
終于,異形在又一次撲空後,它徹底憤怒了,它張開那雙對于它的提醒來說異常不搭配的短小手臂,發出一聲足以震碎任何一個人類耳膜的嘶吼。
容晨後退幾步,注意着異形的下一步動作。
異形看向容晨,突然張開嘴,巨大的口腔中驟然彈射出一條頂端帶着吸盤的圓柱形舌頭。
容晨迅速閃開,同時掄起墩布棍猛地砸向那長舌尖端,容晨的力氣很大,僅僅隻是一棍子就将舌頭砸斷了一節,但棍子也跟着異形的舌頭同歸于盡了。
異形發出吃痛的慘嚎,它迅速收回受傷的舌頭,直接出沖向容晨。
容晨遛着異形在院子裡轉了幾圈後找機會将抽出一把金屬錐刺進了異形的心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