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那人大概覺得自己沉默的時間有有些過長,主動拉回話題,“所以,你洗澡了嗎?”
“現在外面下暴雨,味早沖沒了。不是,你嫌棄什麼,我又不是開得全息通訊。”
鴨舌帽徒手捏扁了一個玻璃瓶包裝的啤酒瓶,随後扔在旁邊。
這個握力除非機械改造或者異能、畸變,普通人類絕對無法做到。
晏遷那棟樓的下水道管道隻有手臂粗,人類也無法直接爬進去。
所以,答案隻剩下兩個。
畸變和異能。也不排除兩者皆有的可能性。而且很可能是某種能夠自由變換身體現狀的能力。
“你找到東西了嗎?”那邊那人又問道。
“沒有,但房間有打鬥痕迹,你之前派去那人肯定已經去過了,會不會是他拿着你的東西跑路了?”鴨舌帽起身點了支煙,但煙霧卻是粉色的,他用力抽了一口,瞳孔緊縮,讓人不得聯想到一些瘾君子。“隻可惜我不對付同行,要不然……你價格再給我翻一倍,我幫你找到他。”
打電話那人一定是殺死原身的幕後之人!
晏遷抓住鴨舌帽閉眼抽煙的功夫從牆角邊轉移到頂上天花闆的陰影處,這裡可以一眼看見電話撥通頁面。
電話号碼不是常見的,估計僅限一次性使用,晏遷還是記了下來。
那人知道鴨舌帽什麼德行,大事靠不住,小事不靠譜,要不是實在沒有能用的人也不會找他,順竿爬的老鼠。
他的語氣有些變化,“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這幾天先别去他家附近,有需要我再聯系你。”
“他家還有什麼别的人嗎?東西沒放在家,或許是放在别的人身上?”鴨舌帽抽完整根煙,精氣神好了許多,臉上不見失血過多的疲憊。
那人想了想回答:“他還有個十二歲的女兒在醫院,但應該不可能,他最近都沒去過醫院那邊。”
鴨舌帽刷的坐直身體,打開桌上的電腦輸入一連串代碼,“女兒?叫什麼名字?哪家醫院?”
“晏沫沫,濟世醫藥。”那人警告道:“别去幹多餘的事情。”
看着畫面出現的可愛女孩照片,鴨舌帽的手指拂過屏幕,眼神裡出現貪婪,“當然……”
電話挂斷,他惡心地笑道:“不會。”
晏遷身上的雨水順着倒吊的姿勢就快滴落下去,他迅速撈回雨滴轉移到門口的雜物之間。
鴨舌帽站起身,邊走邊哼着歌,走到客廳移開水桶,找到暗扣朝兩邊打開,一個陰暗潮濕的地下通道出現在眼前。
晏遷打開精神力地圖,這個房子裡除了他和鴨舌帽沒有第三個活人。
他來到這裡全程用的是潛行,選的是避開監控探頭的陰影,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離開時他房間的燈也故意沒關,沒人知道他曾經離開過。
他不可能放任鴨舌帽去接近晏沫沫。況且鴨舌帽已經缺失一臂,優勢在他。
外面電閃雷鳴,這裡就像座孤島,沒有比這個更合适的機會了。
如果能順勢問出指使者最好,不行也能解決一個隐患。
晏遷深吸一口氣利用陰影跟了上去。
牆面爬滿黴菌,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其中還股很重的鐵鏽味。
樓梯聲控燈亮起,鴨舌帽下到地面,“啪”的一聲打開整個地下室的照明。
牆上挂着各種照片,全是虐殺的血腥照,每一張都标注了日期,受害者全是女性,粗略數過去大概有二十幾個。
最近的一張是一周以前。
鴨舌帽看了下照片,滿意地轉過身,走向另一側的鐵架,那裡挂着一整排工具。
電鋸、開胸器、長短不一的刀具斧頭、手铐,以及被血污浸然的繩索……
晏遷想起門口那一排玻璃罐的人體組織,這些就是作案工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