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冉噢了一聲,來了點感興趣:“結果呢?”
“他們打不過我,然後都跑了。”溫筝冷笑道。
“……”
陸江冉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誰交朋友先打一架啊!”
“也有成功的,隻能說明他們不行。”溫筝微揚下巴,語氣充滿不屑。
“你上一個朋友是誰?”陸江冉不死心問道。
“老大。”
“當我沒問。”陸江冉捂着頭。
對手是戚朔,那能打赢才有鬼。看來他有必要向總長建議給七隊全體成員單開一科與異性交往的基礎常識課。
戚朔打斷兩人閑篇,“還繼續聊嗎?要不,我走?”
陸江冉揮揮手,咳嗽幾聲,“說到哪了?”
大概是嫌棄這種效率太低,戚朔已經拿起平闆翻看着同步傳輸的資料。
溫筝繼續道:“老大說的沒錯,他确實是十點過三分到家的。”
“我們是在十點三十九到的回收站,發現秦龍屍體。沙原是十點四十二去的晏遷家裡,停留了二十分鐘左右才離開。”
“晏遷如果殺了人,往返時間是肯定不夠的。而且他進入家裡隻有兩種方法,一是爬陽台,但當時整棟樓外有别的監察官,如果有人攀爬肯定會被發現,二是從正門進入,但當時沙原堵着門,晏遷并沒有再次外出過的痕迹,這個也不成立。”
戚朔問道:“住附近的顧桑結呢?”
“他比晏遷還要規律,七點到家就沒再出過門,十點不到就睡了。”
陸江冉用儀器掃描了一下秦龍的屍體,“污染值也是為零。”
“奇怪,這三具屍體的污染值都跑哪去了?”
戚朔手指撫摸着面具邊緣,“杜豐的主治醫師是晏遷,吳文抛屍現場在晏遷家附近,秦龍去過晏遷那棟樓,三個人都直接或間接接觸過晏遷。”
“老大,你懷疑這三個人的死都和晏遷有關?”溫筝問道。
她查看過晏遷的全部資料,上面并沒有說過晏遷是覺醒的異能者或者畸變者,對上畸變者幾乎是死路一條。
溫筝看向戚朔,“秦龍的死姑且可以看做是為了保護晏沫沫,但晏遷雖然有殺人動機卻沒有作案時間,吳文和杜豐更說不通了,連殺人動機都沒有。”
“但是晏遷隻是個剛大學畢業實習一年的普通人,他的體檢記錄也顯示,他并沒有覺醒異能,或畸變。”
戚朔翻到證物清單那頁,“這上面還有個手環呢?”
溫筝這才想起來,讓監察官趕緊送上來,“手環裡隻有一通兩小時前的來電記錄,但号碼是匿名,我去問了卡販子,查到播出電話最後的定位顯示在金灣區。”
電話卡被戚朔拔出來遞給陸江冉,“這種匿名卡通常都是十張一組,不單獨賣,一般人可能不知道,這種匿名卡撕掉識别貼,會露出一串編碼,讓技術科的人追蹤這串編碼,他如果再次使用這一組匿名卡撥打,就一定能被定位到。”
不知道按到哪個鍵,手環裡的錄音播放了出來。
是秦龍的聲音,内容全是殺人自白,從時間地點到策劃殺人抛屍全過程交代的清清楚楚。
聲線顫抖,明顯是在非自願的情況下錄的。
郵箱又彈出一則信息,陸江冉提醒道:“看看新郵件。”
溫筝道:“技術科分析了從秦龍家帶回來的電腦,發現秦龍曾在一天前接到過一個暗網訂單,内容是讓他去淨水巷3棟509找一樣東西。”
她準備在電腦輸入定位,戚朔阻止道:“别查了,淨水巷3棟509是晏遷的家。”
“老大真厲害,這都記得。”溫筝敬佩道。
“是啊,真厲害呢,也不知道是誰當年十頁的監察手冊背了大半年死活背不下來,這晏遷有什麼特别的,我還真想見見呢。”陸江冉端起茶杯幽幽道。
“嫂子最近沒怎麼管你嗎?還想老牛吃嫩草。”戚朔将平闆放下,嘴角上揚,露出兩側的尖牙。
陸江冉氣的胡子都歪了,差點站起來動手,“混賬東西說什麼呢,真希望能來個人治你。”
溫筝一心撲在資料上,“那這樣就能說通,為什麼秦龍要去晏遷家了。”
“對了現場還留下個藥盒,經檢測我們從上面發現了吳文的指紋,那個藥盒可能是吳文的。但他和秦龍之間也沒有什麼交際。”
“怎麼會沒有,晏遷不就是。”戚朔笑道。
“吳文在成為反抗軍之前也是一名雇傭兵,黑市也是其中一個線下接單點。”
“難怪吳文會去黑市。”溫筝迅速跟上思路,“也就是說,他和秦龍很可能接了同一個人的單,而且都是為了去晏遷家裡找一樣東西?”
戚朔指着桌面的照片。
那是沙原從晏遷家拖回來的舊床,體積太大放在研究室不方便,全部都是照片存檔後和秦龍的證物一起送過來的。
他接着道:“老陸,你看看這個床的斷面是不是和吳文的鐮刀臂是吻合的。”
陸江冉拿着照片,仔細對比,“不出意外,應該是。”
“那老大,我們下一步要做什麼?”溫筝問道。
戚朔指尖在照片上摩挲,“明天你帶一組人去愛德診所稽查。”
監察部的日常任務就是突擊檢查各個營業場所有沒有窩藏高度畸變者或者其他違規行為,尤其是診所這種地方,是經常稽查的地方。
原本定下的人是沙原,但現在他肯定是去不了了。
“既然有人故意留下吳文的藥盒想要我們去查查愛德診所,那就去一趟吧。”